,咬進嘴裡糯糯的,甜甜的。
其實段紫陌不知道,他更愛的是早已經忘了是什麼味兒的花生湯糰。
忘記的何止一個自己喜歡的味道,還有好多好多……
……
沈肅的大殿內,朝臣們山呼萬歲的餘音正迴盪著。
龍椅上的段紫陌今年正好二十七歲,可眉間已經隱現川字紋,百官的呼聲擾的他頭腦發脹,掐了掐眉心,這是他最近習慣性的動作。
放下手的那一瞬間,目光卻被底下一個身影牽引,脫口道:“唐歡,你可算是來了!”
百官的眼睛刷的移向前排二首的唐歡,唐歡是掛著虛銜的武將,雖然手掌部分兵權,但他卻是不一定要每日上朝的,聖上語氣不善,只怕是兩口子夜裡在榻上鬧了情緒,這會子找茬,再看皇上那憔悴的臉色,活脫脫就是慾求不滿四個字寫在臉上呢。
唐歡踏出一步,頜首道:“臣有本奏。”
段紫陌心想他數日不見蹤影,這會子有本奏,只怕是和纖塵有關,看他胸有陳竹的模樣,該是在高放之前找到了纖塵,這樣一來就能確定纖塵目前是安全的,但落到了唐歡手裡,只怕不妙,一時間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又喜又亂,成了一攤解不開的亂麻。
“早前臣查出父親馭下九城步兵統領李勇是原南國人,正是玉照宮主子纖塵公子身邊伺候的奴才安子的親兄長,而李勇正是殺害我父親雲陽候的真兇。”
“證據呢?”段紫陌打斷唐歡的話。
“臣無旁證,無實證,卻有證人。”唐歡放緩語調,緊盯著段紫陌漸漸變色的臉,“確切來說該是主謀才對。”
段紫陌如被雷劈的神情讓唐歡又滿意又酸澀,斂起眸子視線轉到一旁的大臣。
那人得示意,踏出佇列跪下高呼:“臣請陛下親裁雲陽候一案主謀,還天下公允慰賢臣英靈。”
話音方落,立時間跪下一大片,齊聲高呼:“臣附議。”
段紫陌緊咬著牙關,握住龍椅把手的手指節泛白,若說這是他和唐歡的一場博弈,那麼他這個從小到大沒有一次違逆過他的夥伴,贏了。
殿外黃門官一聲傳報,高聳的殿門處出現的身影,在段紫陌直直的眼光中那麼的小,那麼遠,有種馬上想伸手抓住他的衝動,坐下的龍椅卻像是掙不開的繩索將他死死縛住。
直到他跪下地,深埋著頭,段紫陌都沒回過神,上下打量著殿下人,瘦了……
單薄的肩如蝶翼,隔著布料都能看到肩胛骨突兀的撐著,這些日子他究竟經歷了些什麼,為何唐歡能輕易找到他,自己派了數批人出去大張旗鼓的找卻一無所獲?
“莫纖塵,刺殺我父的兇手李勇是否你指使?”
段紫陌情不自禁抬高眉頭,自欺欺人的期盼著什麼。
“是!”
一字驚雲,百官變色,滿殿譁然!
天子寬厚的肩頹然放下,靠近了龍椅裡,下一刻又坐起,右手猛拍龍椅扶手,聲音裡帶著寒氣襲人的怒意:“抬起頭來!”
纖塵依言抬頭,卻還是跪趴的姿勢,垂著眼眸,面色沈靜淡然。
這表情看在段紫陌眼裡更是窩火,咬牙道:“你可知這大殿上出口的每個字都容不得反悔?”
“小民明白。”纖塵淡淡回話。
即使段紫陌有心護他,奈何自己已是受制於人,再說這本就是自己所為,不過是提早一步將命還予那奸人罷了。
段紫陌護不了他!
沒有信任的庇護,就像蛋殼,一碰就碎,擺設而已。
“陛下,如今主謀已經認罪,還請陛下聖裁……”
一人正跪地請示聖上,被唐歡打斷,“刺殺侯爵此罪雖是罪大惡極,但比起煽動顛覆謀反大罪,卻是不算什麼。”
“譁──”
朝堂上一片驚呼。
段紫陌額頭跳著青筋,眼中冒著血絲,死死盯著唐歡一開一合的嘴,居然忘了該說的話。
“江南江寧府本是原南國國都,前年年末就曾冒出一支義軍,在去年秋開始壯大聲勢,自西向東集結亂民,這些人可都是南國人。”唐歡直視段紫陌,頜首問道:“陛下去年可是借行宮選址為名目派寧王爺下江南徹查此事?”
段紫陌煩躁的揮手,“這些你都清楚,有話直接往下講。”
“遵旨,臣只是說與各位不知情的朝臣們聽。”唐歡面色坦然,絲毫沒將段紫陌的不耐放在心上,“寧王爺那次出行受到頗多掣肘,江南一行並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