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功名就夠了!”
冬寶笑過後,認真的問道:“那你想幹什麼?”
“我想去外面看一看,不是安州也不是魯州。”全子伸手枕到了腦後,笑嘻嘻的說道,“到更遠的地方去,跟更遠的地方的人做生意,他們肯定稀罕咱們這裡的好東西!”
林實看了看眼裡滿是希望憧憬的全子,摸了下全子的腦袋,嘆口氣說道:“不管以後你想幹什麼,先把字兒認全了吧,啥都看不懂,咋跟人家做生意?”
“我懂!我會好好學的。”全子見林實不反對,便呵呵笑了起來。
驢車慢慢的走到了塔溝集的村口,大灰如今對於這條路線熟門熟路,根本不用人指引,完全是自動駕駛模式。
冬寶爬出去車廂看了眼,路兩旁的田野裡早種上了苞谷和高粱,如今嫩綠色的幼苗已經有一掌高了,在微風中搖曳著。時不時的還能看到堆的高高的麥秸垛,這些外表已經被雨淋的有些發黑的麥秸垛將是農家半年來燒鍋取暖的主要燃料。
透過那條長長的石板路就進到了村子裡,在村口,冬寶瞧見了宋招娣,低著頭懷裡還抱著一個什麼東西,匆匆的走的飛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驢車走近時她看到了坐在車頭的冬寶,那表情彷彿是見了鬼似的,臉色嚇的慘白,還未等冬寶開口,她把頭一低,跟有野狗追似的,撒腿就往前跑。
這姑娘又出什麼么蛾子了……冬寶看了宋招娣纖細苗條的背影半天,也沒開口叫住她,自己縮回了車廂裡。
進了村裡頭,林實和全子便下了車,趕著大灰往前走,冬寶則是坐到了車頭的位置。這是林實的習慣,到了村裡,就會有不少村裡人來打招呼,他不習慣坐在驢車上高高在上的跟眾鄉親們招呼,總是提前就跳下來,不管身份地位再怎麼變,他在鄉親們面前,還是當年那個淳樸的農家少年。
驢車剛拐過一個彎,繞過村裡的一個小水塘,旁邊就有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叫住了林實。
“大實哥!”那姑娘咬著嘴唇喊了一聲,看了眼冬寶和全子,走了過來,一臉的害怕和不安。
“你是……孫大叔家的二妮兒吧?”林實笑道,“有什麼事嗎?”
孫二妮兒幾乎快要哭出來了,臉色一會白一會青,帶著哭腔說道:“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
“到底啥事啊?”全子急了,“你倒是快說啊!”
“是招娣!”孫二妮兒的眼淚也嚇出來了,“她走了!”
冬寶心裡一緊,跳下車問道:“走哪兒去了?”
孫二妮兒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收麥的時候,村裡來了個姓王的公子,不知道咋弄的,招娣她就……好上了,還給我看王公子給她的傳家寶,是塊玉。昨天晚上她偷偷跟我說,王公子來接她了,剛她過來跟我告別,說有了好日子不會忘了我,還非得讓我發誓要是告訴別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我害怕不敢跟大人說,這事……不就是私奔麼!”
冬寶被震的頭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回過神來後,拍了拍孫二妮兒的肩膀寬慰道:“你別怕,你這是做好事,那個誓不算數的,老天不會怪罪你的。”
大實也趕緊扶著冬寶和全子上了驢車,顧不得跟孫二妮兒說什麼,趕忙調轉車頭往村口跑,一路上把鞭子抽的飛快。
“剛我就瞧見招娣姐了!”全子在車裡頭說道。“一個勁的往前跑,不知道去幹啥。”
冬寶心裡也焦急了起來,又是擔心又是生氣,宋招娣性子尖刻,村裡頭願意和她玩的女孩兒很少,孫二妮兒算是宋招娣唯一的“閨蜜”了,宋招娣要是真有什麼私情,從女孩子的角度出發,她很可能會和孫二妮兒分享她的“甜蜜愛情”。
“盡往下道上走!”冬寶氣的罵道,她真是不想管宋招娣,在林實和全子面前出了這種事,她都覺得臉上沒光。不論在哪個年代,私奔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走到哪裡都要被人指指點點,更何況還不知道那王公子的底細,宋招娣就一腔熱血的撲上去了,即便是宋招娣順利進了王公子家的門,冬寶估摸著也是被當成免費丫鬟使喚,誰家會娶一個私奔的女子當正室夫人啊?
驢車跑的飛快,很快就看到了長長的石板路上宋招娣的背影,烈日的照耀下,紅底碎花的身影格外的顯眼。
“宋招娣!”冬寶氣的遠遠大喊了一聲,“你站住!”
遠處的背影回頭看了一眼,立刻撒腿就跑,然而宋招娣的兩條細長腿怎麼也不可能跑的過大灰的四條腿的,出村子沒多遠,宋招娣就被冬寶幾個人攆上了,把她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