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是冬寶的堂弟,雖然兩家交惡,可畢竟有這層血緣關係,二來大毛還是個孩子,送官的話以後就難抬起頭做人了。
“大毛的傷重不重?找大夫看過了沒?”冬寶問道。
林福說道:“不重,咱們養的狗不咬人,就是叫聲嚇人,大毛身上的傷都是被碎瓷劃的,看著口子深流血多,不過都是皮外傷,撒把香灰養兩天就好,連疤估計都不會留,用不著請大夫看。”
“那就好。”冬寶鬆了口氣,她就怕作坊裡的狗身上不乾淨,大毛要是被狗咬了染上狂犬病啥的,那可真是出大事了,宋家人絕對是不死不休的,雖然她是很討厭大毛,但也沒想過讓大毛出什麼意外。
大偉在一旁感嘆道:“還是冬寶姑娘心善。”被堂弟偷了東西,頭一時間不是憤怒,而是關心堂弟的傷勢,一般人可做不到,是宋家老頭老太沒眼光,非得把這麼好的孩子給弄離心了。
貴子在旁邊氣哼哼的說道:“那大毛可是心懷不軌的,大半夜的他身上帶火石蠟燭,肯定是想在作坊裡頭放火!”
“問他了,那小子死活不承認。”大榮攤手說道。
貴子氣惱的說道:“他當然不認了,他要認了,村裡人不打死他!”
村裡不少人家都有人在作坊裡上工,掙著工錢,要是大毛一把火把作坊燒了,斷了這麼多人的財路,絕對是犯了眾怒,成人人喊打的物件。
“這個事……”冬寶思索了半天,才慢慢說道:“大毛不能不教訓,上回餓他幾天明顯沒用,我們不方便出面,還得勞煩眾位,這小子平日裡被我爺奶他們慣壞了,不過他也不是沒怕的人,見了全子栓子那些能揍他的,他還是怕的,你們也別……出手太重,他還是個小孩……總得叫他有個怕的,不然可真是管不住他了,無法無天的。”
作坊要是燒起來了,大毛就是縱火犯,這個罪名在這個時代是不輕的,在夜不閉戶的太平年代算的上是大案要案了,肯定會驚動縣太爺,到時候宋二嬸和黃氏就是哭死在縣令面前,也沒用。
而大毛這個人,說白了和宋二叔是一個德行,欺軟怕硬,他覺得冬寶和李氏軟弱,充其量也只是餓他兩天,不能把他怎麼樣,就可著勁欺負,而面對全子栓子這些拳頭比他硬的男孩,他就怕了,從來不敢在全子和栓子面前耍橫。
既然大毛沒有是非對錯觀念,那就只好讓他有個怕的,大榮大偉他們幾個壯漢子隨便抽兩個人好好“修理”大毛一頓,估計效果會比餓他幾天強的多。
說到底,冬寶沒有在第一次教訓大毛的時候就動用暴力,還是看在他是宋冬凝的堂弟,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可錯誤能犯一次,再變本加厲的犯錯,任誰也不會再對他有私心照顧的。
“這個你放心!”大偉拍著胸脯,保證給大毛那小子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讓那小子見了我們就繞著道走。
冬寶笑了笑,叮囑道:“別把大毛打壞了,還有,大毛偷的那些豆乾什麼的,讓我二叔二嬸原價賠償,他們要是耍無賴不賠,就說把大毛送官。還要勞煩林叔跟村裡人說清楚,再有人不自重要來偷,抓住後一律送官,並照價賠償。”“成啊!”林福一口應了,“這事是得好好跟村裡人說說,前幾天我聽人說,有面生的人在咱們作坊附近打轉悠,不知道打啥主意。”
章節目錄 第249章 趕考
“這個還得勞煩各位多上心了,我跟我娘不能天天回去。作坊是咱們大家的,少了東西也是大家的損失,這個也得跟村裡人說清楚,讓大傢伙幫咱們盯著點。”冬寶笑道。
林福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跟李氏和冬寶說道:“說起來,前幾天大劉莊的一個媳婦過來找秋霞,說是她是冬寶的表嬸,想來作坊上工……秋霞說那媳婦看起來挺乾淨利落,能說會道的,不過要是宋家親戚,直接找你們開口不是更好?秋霞留了心眼,就推說人招滿了,沒應下來。”
“是銀生媳婦吧,就是冬寶她姑奶奶家的二媳婦。”李氏嘆道。
自從上回宋姑奶奶態度強硬的要李氏過繼大毛,兩家人翻臉後,就再沒來往了,銀生媳婦是個精明人,肯定是想掙錢的,但要跟李氏和冬寶開口,拉不下臉不說,也擔心被一口回絕了,所以才會直接去找秋霞。
“不用管她。”冬寶搖頭道,“作坊要是缺人,先緊著咱村裡信得過的人挑。”
就算是拉扯了宋姑奶奶的家人,宋姑奶奶也不見得會感謝她,擱人家眼裡,宋老頭那一家子才是她真正的親戚。對於那個慣會做人說話的銀生嬸子,冬寶對她的印象還不錯,但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