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秋霞嬸子笑著跟冬寶打了招呼,趕緊指著椅子說道:“趕緊坐下來歇著,今天外頭風大。”
冬寶懷孕還不到三個月,秋霞嬸子自然是誰都不會說的。
田毛媳婦正坐在火爐邊上烤火,看到冬寶過來,趕忙站了起來,有些侷促的笑道:“冬寶,你過來做這裡。”
冬寶當然不會讓一個挺著肚子的孕婦給自己讓座,這邊林實已經麻利的把椅子搬到了火爐旁邊,讓冬寶坐下,客氣的對田毛媳婦笑道:“大嫂,你也坐,肚子裡的孩子要緊。”
等冬寶坐下了,田毛媳婦才陪著笑坐下,田妮兒往這邊掃了一眼,暗地裡瞪了田毛媳婦一眼,十分的不屑。
中午吃過了飯,林大姑就笑著說田毛媳婦和田妮兒還沒去林家的新房子看過,這回來得讓兒媳婦認認表哥家的門。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秋霞嬸子不好推辭,況且林大姑這個要求不過分,便笑著應下了,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新宅子走了過去。
開門的是鐵子,先從門洞裡探出小腦袋看清楚了是自家主人,才歡天喜地的把門給開啟了,許嫂子站在一旁迎接。
“這倆人是誰?”田妮兒先問道。
冬寶正站在她旁邊,便說道:“是全子買來的下人,留了兩個在我和你哥這裡。”
“哦。”田妮兒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就走到前面去打量新屋子了。
新房子前後兩個院子的傢俱都是冬寶陪嫁過來的,樣式和木材嚴大人和李氏精心挑選,量過尺寸後在安州請工匠打好送過來的,田妮兒和田毛媳婦進去一看就有些移不開眼。
“這畫真好看!”田毛媳婦忍不住指著屋裡的一架屏風說了一句,屏風上畫的是彩繪的花鳥山水,只不過她奇怪的是這畫不掛到牆上,怎麼在木架子上框著呢?
田妮兒嗤笑出了聲,撇嘴道:“那不是畫,是屏風!”隨後又小聲說道:“連這都不知道!”
田毛媳婦頓時漲紅了臉,被田妮兒擠兌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冬寶實在看不下去,哪有這麼當人小姑子的?不管倆人在家裡如何看不順眼,到了外面就是一家人,當著外人面拆自家嫂子的臺,何況田毛媳婦還懷著孕呢!
當初田毛定親的時候,林家還沒有掙錢發跡,田毛媳婦不過是普通莊戶人家的姑娘,連田家的家境都比不上。但冬寶覺得田毛媳婦挺乖順的,雖然在他們跟前有點放不開架子,但人家該說的話就說,不該說的話一句都沒說過,挺有禮貌的。
“嫂子喜歡看這上面的畫?”冬寶笑著問道,上前去拉過了田毛媳婦的手,“我屋裡還有個這玩意,比這個小點,上頭畫的是小孩在葫蘆架底下玩,最適合懷著毛毛的人看了,走,我領你看看去。”
當初把這扇屏風放在他們屋裡也是有寓意的,葫蘆和小孩就象徵著多福多子嘛。
田毛媳婦不是傻子,她感激的看了冬寶一眼,點了點頭,由冬寶拉著,慢慢的走出去了。
冬寶懶得搭理田妮兒,就她這性子,冬寶敢肯定她在婆家也過的不怎麼樣。
田妮兒氣的兩眼都要冒火了,出來後在院子裡跺腳,嘟囔道:“擱我面前擺什麼架子!不就個作坊鋪子掙點小錢,還不勝全子哥出去一趟掙的零頭哩!林實也不咋地,考中個秀才也沒見多厲害,吹的多有錢,咋連個伺候人的老媽子都是全子哥買的啊?”
到了冬寶房裡,冬寶怕田毛媳婦累著,便指著綁了棉花坐墊的椅子讓她坐下了,自己則是坐到了床上,指著床邊那架屏風笑道:“看,這上面畫的就是葫蘆和小孩,嫂子多看看,將來肯定能生一堆大胖小子。”
屏風上的絹紙很薄,一群男孩女孩在葫蘆架下玩耍的模樣活靈活現。
田毛媳婦紅了眼圈,猶豫了很久才對冬寶說道:“謝謝弟妹,我……我……”
冬寶擺擺手,安慰她道:“你懷著毛毛,可別生氣難過,對孩子不好。她不懂事,說了啥不中聽的,你就當沒聽到,反正她是嫁出去的閨女,一年能見幾次面啊?”
要是林實也有個妹妹跟田妮兒一樣尖刻難伺候,冬寶也不比田毛媳婦好多少,畢竟婆婆再疼媳婦,最親的還是女兒,而且林實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
“哎,哎!”田毛媳婦趕忙應了,看看冬寶屋裡的擺設,還有梳妝檯上成摞的匣子,她羨慕之餘也忍不住感嘆,人家冬寶長的好心又善良,她那尖刻的小姑子就是再嫉妒也嫉妒不來這些東西。
外頭林大姑不住口的誇著這房子好,這裡頭的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