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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氏看來,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當孩子的,尤其是女孩子是不能過問的,如今又是發生這種事,更不能讓女兒知道了。

冬寶又不是真的十歲的孩子,李氏在鎮上除了認識大舅一家外,能扯上關係的,就只有單家了。看李氏無助成這樣,鐵定是她和單家的親事出了問題。在冬寶看來,這也是早晚的事情,單家明擺著不想承認這個親事,一直以來是李氏一廂情願。要不然洪老頭也不會以報恩的姿態提出讓栓子娶了她的。

“你是不是去單家?”冬寶眨著眼睛問道。

李氏被冬寶黑亮的大眼睛看到心裡一陣發虛,嘴上卻說道:“小孩子別管那麼多了,娘自有安排,舍了這條命,也不會叫你吃虧。”

“娘,你要是沒了命,我怎麼會不吃虧?沒了你,他們……”冬寶嘆了口氣,指了指堂屋和西廂房,“不定把我賣個什麼樣的好價錢。你以後別動不動就說舍了這條命了,你活著才能護著我。你看爹,臘月走的,出了正月他們就想賣了我,才不管爹是他們的什麼人。”

李氏連忙點頭,“哎,是娘說錯話了,以後不這麼說了。”她還以為冬寶沒了爹,害怕再沒了她這個娘,她說錯了話,讓閨女傷心了。

見李氏肯聽進去她的話,冬寶又勸道:“娘,咱也不用去單家了,他們家的意思明擺著,去了也是白去,我手腳健全又不懶,還愁嫁不出去啊?”

這個時候只有打光棍的漢子,沒有嫁不出去的閨女,一個女孩就是長的再醜,家裡再窮,出生時辰再兇,也有的是家境條件不好的男子來求娶。即便是個智力有問題的痴呆兒,只要身子健康,能生孩子,也能嫁的出去。

像冬寶這樣的,雖然擔了個命兇的“虎女”的名頭,但這也只是人們茶餘飯後的閒話而已,像栓子娘那樣當真的並不多,莊戶人家挑媳婦,主要是看能不能幹活,性子賢惠不賢惠,命格一說並不怎麼關注。宋家家境太窮,沒有什麼陪嫁,冬寶沒了父親沒孃家兄弟才是可能被人挑剔的因素。

在冬寶看來,單家就是嫌宋家窮,配不上他們家才拒絕承認親事。要是她爹能考中舉人或者是進士什麼的,說不定就該輪到宋家悔婚了,單家死乞白賴的要求履行婚約了。

“可別亂說!”李氏板起了臉,隨後立刻覺得自己態度太嚴厲了,連忙柔和了嗓音,說道:“寶兒,你還小,不懂。這事得聽孃的話,等過兩年,你成了單家的大少奶奶,吃穿不愁,就知道孃的苦心了。”

李氏在別的事情上都肯聽冬寶的安排,唯獨在這件事上執拗的很。她語調是柔和的,勸慰的,手卻緊緊握著冬寶的手,不允許有分辯。冬寶看著提起單家,臉上眼睛裡都放出異彩的李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抽出手,卻發現手被李氏攥的緊緊的,“娘……”

“別說了,寶兒,這事不該你操心。”李氏說道,又傷感起來,摟著冬寶低聲自言自語,“寶兒,你是秀才閨女啊!配他們單家,咋配不上?咱一輩子沒沾你爹啥光,不能在婚事上也委屈了你啊!”

冬寶低下了頭,去一趟單家也好,叫李氏看明白,死了這份心。她是秀才閨女又怎麼樣,沒了爹又沒孃家兄弟,在古人看來,就是失了依仗的窮孤女,單強又不是什麼講仁義理信的君子,會承認這門親事才怪。

第二天一早,天才矇矇亮,李氏就起來了,叫起了冬寶,窗外太陽還沒升起,屋外滿是青黛色的光線,院子裡的菜地上,李氏在春初種下的菜已經抽了葉子,豆角和菜瓜都在木棍上爬起了蔓藤,綠油油的一片。黎明時分的空氣帶著清新的,整個村子安安靜靜的,還在沉睡之中。

兩個人簡單的洗漱後,就出了門。一路上,李氏牽著冬寶的手沉默的往前走,看著低頭不吭聲的冬寶,李氏臉上只有苦笑,她知道女兒心裡對她有氣,冬寶不願意去單家,覺得單家不講信用,去單家像是求著人家答應婚事,丟面子。

可她相信這是為了冬寶好,為了女兒以後的生活好。忍一時的氣,換來一輩子的安穩日子,有什麼不好?等到冬寶長大了,知道一個女人在世上活著有多艱難,就會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了。

兩個人走到鎮上時,太陽已經出來了,街上的集市依然熱熱鬧鬧,李氏沿途一路打聽,才摸到了單家。單家在鎮上西頭,一丈高六尺寬的朱漆大門,門廊下掛著兩隻大紅燈籠,顯得頗為氣派。

要是以前,出於心理上的自卑感,李氏是不敢去敲單家的大門的,如今她為了女兒的前途,她鼓足了勇氣,上前敲響了門口的銅環。

門上的一個小門洞開啟了,一個年輕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