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娘帶著栓子已經上床準備睡覺了,靠著窗戶將院子裡發生的事聽了個清清楚楚,等二狗走了,栓子娘低頭瞧見栓子瞪著眼睛也在聽,心裡一動,想起二狗許諾的話來,一天一百個錢,一個月就是三兩銀子啊!一年到頭勞心勞力的喂頭豬,也才賣二三兩銀子罷了!
“栓子,你知道冬寶家咋做豆腐的吧?”栓子娘小聲問兒子,“快跟娘說說。”
栓子看了眼母親,搖頭認真的說道:“我跟人家說好了,不能往外頭說的。”
“娘又不是外人!”栓子娘又急又氣,自從冬寶分家後,她兒子見天往冬寶家裡跑,如今連她這個親孃都成外人了。“快跟娘說說!”
“說啥啊?”栓子爹掀開簾子進屋了,正好聽到栓子孃的最後一句話。
栓子娘可不敢在丈夫跟前說什麼了,冬寶那丫頭時不時的送點不值錢的豆腐,菜,如今在洪家,地位比她這個兒媳婦都高,她不過是說幾句酸話,就得被公爹好一通訓斥。丈夫兒子都不站在她這邊,栓子娘也只得按捺下心中的小心思。
第二天一早,李氏和李紅琴就挑著擔子去了集市上。冬寶和張秀玉則在家裡忙著準備中午拿到聞風書院賣的餅子和菜,在冬寶的指揮下,張秀玉炕了四十個餅子,冬寶切了六斤豆腐做菜。
真的做起來時,冬寶才覺得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做六兩豆腐的菜和六斤豆腐的菜完全了兩個概念,翻炒豆腐時,冬寶覺得自己細細的胳膊都要掄斷了,累的夠嗆。
今天做的飯菜數量是昨天的一倍,張秀玉十分忐忑不安,總覺得做的多了賣不出去,冬寶卻不怕,安慰道:“賣不出去咱們就自己吃,分給大實哥家吃也行,總之浪費不了。”
等到豆花賣光了,李氏便催著李紅琴去聞風書院,她自己一個人賣豆腐就成。李紅琴便帶了張秀玉和冬寶到了李立風的鋪子門口,找了李立風幫忙引見下書院裡的山長,想讓張謙也進聞風書院唸書。
李立風領著李紅琴去了書院,冬寶和張秀玉便點燃了爐子,準備賣飯菜。
今日學生出來的比昨日多的多,大部分都是自己帶了碗,冬寶和張秀玉一個負責收錢,一個負責打菜,拿餅子。正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冬寶就聽到面前一個男孩驚訝的聲音,“是你?!”
冬寶抬起眼睛,來人比她高了一頭多,穿著乾淨的青布薄棉袍,眉眼周正,仔細打量著她。
想了半天,冬寶也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看出了冬寶的不解,那個男孩笑了笑,說道:“我是安州王家的親戚,你是不是在王家幫過工?我見過你。你跟以前挺不一樣的,我也是看了半天才認出來。”
經他這麼一說,冬寶才模模糊糊想了起來,莫非這個人就是那個穿藍布衣衫的少年?王家小公子要把她送去當“屋裡人”的那個?
說話間,張秀玉已經麻利的給他盛好了菜,菜上放了兩張熱氣騰騰的餅子,不少人飯量大,一個餅子吃不飽,就要了兩張。
“是你啊!”冬寶笑道,看了眼他的碗,說道:“一共四文錢。”
小樣,套近乎也沒用,錢是一文都不能少的!
章節目錄 第86章 周公子
青布薄袍的少年當下掏出了一把銅錢,遞到了冬寶手裡,端起碗就走了。冬寶數了一下,有七八個錢,抬頭再看那少年,已經走了好遠了。
“哎,你等一下,錢給多了!”冬寶大聲叫道。
然而那少年卻好似沒聽到冬寶的話,一個勁的悶頭往前走。冬寶急了,讓張秀玉先一個人撐著,自己拿著錢跑了過去,拉住了還在往前走的青衣少年。
“這位……大哥,你錢給多了,四文錢就夠了。”冬寶氣喘吁吁的說道。
青衣少年臉上騰的就紅了,左右看了一眼,小聲說道:“給你的就拿著吧,你們做生意不容易。”
冬寶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裡只覺得古怪的不行,還是把錢放在手裡,伸到了他面前,搖頭道:“這不行,該多少就是多少。我們做生意再難,也不能多要客人的錢。”
“你拿著吧!”少年紅著臉說道,“我後來聽王家的下人說,因為我的緣故,王家少爺把你攆走了,我心裡……挺過意不去的。”他聽說的可多了,小姑娘嚇的話都不會說了,整個人要離魂似的,還聽說小姑娘沒了爹,到王家做工還債的,因為他的緣故,連差事都丟了。
看著青澀的少年說著話,連脖子都成紅的了,冬寶微微一笑,還真是個老實人,性子憨直。“那也不行,這錢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