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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齊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急忙喝退了下人,低聲對他道:“我不是警告過你別再提起此事嗎,怎麼你還在大庭廣眾之下……”
“哎,你就說你知不知道!”央金不耐煩地打斷兄長的話。
“你問這個是想做甚?!”格齊濃眉一皺,警惕地看著他。
央金嘿嘿一笑,反問道:“二哥你聽說了前朝皇帝藏寶的事麼?”
格齊一頓,驚呼:“你——你不會是信了那傳聞,想去尋寶吧?”
“我若回答‘是’呢?”央金不緊不慢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哎,這都快入夏了,茶太熱了不好喝。”
格齊不耐地敲敲桌子,追問道:“你怎麼不用點腦子?那些都是民間添油加醋編出來的故事,你怎麼就相信了呢?”
“空穴不來風嘛。而且不親自去找一找,你怎知道它就是假的?”央金自顧自地說。
“好吧,就算是真的,你就能找到了?”格齊一把拍在桌上:“我不怕實話告訴你,當年他們一家三口被處死後,是劊子手就地挖坑把他們隨便埋了,連具棺材都沒有!這十幾年過去了,那三具屍體早就爛成土了!我知道,你這混球肯定是想著開棺找玉!現在屍首都爛沒了,這麼些年來又風吹雨淋的,誰知道那麼一小塊玉被衝到哪兒去了啊!”
央金的臉色隨著格齊的敘述逐漸變差。可惡,難道線索到這裡就斷了麼!不過好歹另半塊玉還在那個小鬼身上,總有一天能把他抓回來……
眼珠一轉,他又恢復了鎮定,問格齊:“二哥,太子這個位子,你打不打算要?”
格齊沒料到胞弟會問得這麼直接,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吞了口茶水,抹抹嘴,道:“這不是我想要就能得到的嘛。父王他老人家還沒歸西,一切都是他做主的。”
央金聞言又笑了,道:“二哥,不如我倆聯手,把其他幾個兄長——擠下去?”
格齊眯起眼睛盯著幼弟,慢吞吞地問:“把他們擠下去之後呢?你再把我擠下去?”
“小弟豈敢呀!”央金嘻嘻小笑,擺手對兄長道:“我倆乃一母所出,我自然不會與二哥你為敵。況且,我只要有仗打,有人可殺,就開心了,帝位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我的性情,二哥你應是最清楚的吧——”
格齊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二哥,你還沒回答我,我的提議,你意下如何?”央金收起笑臉,正色道。
格齊這時腦子突然轉過彎來,張口便問:“你說你沒有爭帝位之心,卻為何要慫恿我與你聯手排擠其他皇子?”
“其他兄長皆為異母所生,且大皇子等人早就看我不順眼,若教他們當了皇帝,那我們倆可就沒好日子過了!你不見漢人歷代皇帝,凡多子者必有同室操戈之患!”
格齊雖然時常與幼弟鬥嘴置氣,心裡可是十分疼愛他的,聽他說得如身臨其境,只得答應與他聯手,一直對“外”。
大旱一直持續到夏季。半年裡滴雨未落,百姓的日子難過自不必說,就連皇宮都開始缺米少糧。朝廷裡一直圍著立太子一事內鬥個不停,再加上大葉與漢兩族生活習慣大相徑庭,語言也不通,無論是在朝廷上,還是在民間,兩族人馬的矛盾都日趨激化,各地大打小鬥不斷髮生。外又有其他蠻族的侵擾,中原大地再度紛亂不堪。
民生艱難,郭義等人也勉強度日。是年六月,郭義見繼續做強人也沒有出路,決定帶白風寨的人轉移陣地,另闢生路。一夥人最初打算去素有“魚米之鄉”之稱的江南,卻在南下途中遇到兩夥起義軍會合,郭義等人本就好打抱不平,又為一時義氣所激,便加入了起義軍。一群漢子入了義軍,天驕和喜娘兩個孩子就成了麻煩。隊伍裡沒有女人,男人們天天要行軍打仗,根本不得空照顧孩子。結果帶孩子的活計都落在了一點武功都不會、於是派不上用場的江平明身上。秦獷見他一介文弱書生被捲進軍隊後諸多煩悶,心裡愧疚得很,便儘量想辦法讓他高興,隊伍出行時偶爾得了些紙筆之類的物品,他都要爭了來送給江平明。
整個夏季裡零零星星下過幾次雨,然而雨量少得可憐。糧食短缺的情況更加嚴重。老百姓餓得極了,就去搶官府的米;朝廷缺糧得緊了,又來搶百姓的米。可憐昔日泱泱大國,如今官與民都變得似強賊一般了。
九月中,三路起義大軍分別從西、南、東邊趕來,彙整合一股幾萬人的大軍,再兵分幾路往下沙城攻去。然而義軍縱然人多,卻也大都是農民小販之輩臨時操兵,可謂烏合之眾,還未攻入京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