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柳側妃跟前,陪笑說道:“娘娘息怒,不如讓她們先退下,奴婢去請了大夫人過來,娘娘同大夫人好好說道說道?”
這也算是秦嬤嬤幫柳側妃找了個臺階下,柳側妃沉著臉道:“依你,你們都下去吧。”
眾丫鬟嬤嬤還有那四個姨娘都退了下去,秦嬤嬤上前陪笑道:“娘娘,您且息怒,說到底大爺愛去誰的房中,那是大爺的自由,您是大爺的孃親,可也不太好管到成年兒子的房中之事,您說是不?”
柳側妃對秦氏的不滿早就不是一天兩天了,在慶親王面前說了秦氏許多回壞話,慶親王爺被她說煩了,便吼過她一回,不讓她管趙天賜房中之事。
這件事情,秦嬤嬤是知道的。
柳側妃坐到榻上,生氣的說道:“我倒不信了,他是從我的腸子裡爬出來的,我卻管不著他。”
秦嬤嬤陪笑道:“管的著管的著,您可是大爺的親孃,怎麼會管不著。不過娘娘,不是奴婢逾越,說句不當的話,娘娘您管的太直了。”
柳側妃眼一豎,怒道:“你說什麼?好啊,連你也敢排揎我!”
秦嬤嬤慌忙跪下來說道:“娘娘息怒,奴婢真是一心為了娘娘好啊,請娘娘容奴婢說完。”
柳側妃冷哼了一聲,沉聲道:“你快說。”
秦嬤嬤忙說道:“娘娘您想,這四個姨娘,於容貌上可比大夫人差遠了,當時您給大爺挑妾室,只想著要好生養的,卻忘記了一句俗話。”
柳側妃哼了一聲問道:“什麼俗話?”
秦嬤嬤忙說道:“娘娘,娶妻娶賢,納妾納色,這妾若沒了色,怎麼能把大爺從大夫人的房中勾出來呢?”
柳側妃點了點頭,深以為秦嬤嬤說的有道理,那秦氏不就是仗著自己有些姿色,霸著趙天賜不放麼,趙天賜被她迷的神魂顛倒,自然看不上那些個以生養為標準挑出來的姨娘們。
“若要比秦氏那小蹄子生的還好,王府裡現有的,也就是王妃跟前的銀心。”柳側妃暗自想了一回,可是王妃身邊的人,她還沒那個本事去動,只有另想辦法了。“你說咱們掬水院裡有誰合適?”柳側妃問道。秦嬤嬤想了一回,以她做過鴇兒的眼光將掬水院裡的丫鬟過了一遍,對柳側妃說道:“娘娘,針線上的彩練生的不錯,這丫頭人也聰明,只好好調教調教,必然能攏絡住大爺的心,不讓大夫人專房專寵。”
柳側妃皺著眉頭說道:“彩練,我怎麼沒有好象沒有見過她?叫她過來我瞧瞧。”
秦嬤嬤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叫人,不多一會兒,一個低眉順眼的姑娘跟著秦嬤嬤走了進來,跪下給柳側妃磕頭,口稱:“奴婢彩練叩見側妃娘娘。”柳側妃淡淡道:“抬起頭來。”
彩練抬起頭來,柳側妃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彩練臉上半點脂粉都沒有,面板白淨淨的,眼睛挺大鼻樑蠻高,嘴巴小巧,果然是個美人胚子,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再換了好顏色衣裳,也不比秦氏差什麼。
“彩練,你是王府的家生子?”柳側妃問道。
彩練心中忐忑不安,惶恐的應道:“回側妃娘娘,奴婢是府裡的家生子。”
柳側妃點點頭道:“我看你也是個好的,有心抬舉你,給你一個體面,封你做大爺的姨娘。”
彩練心裡都要氣死了,卻不敢表現出來,只連連磕頭道:“奴婢粗笨,怕伺候不好大爺,反讓大爺不高興。”
柳側妃的臉刷的就沉了下來,立刻罵道:“小賤蹄子,本妃抬舉你,你不要不識抬舉,難道大爺不是正經主子,你只想著攀世子不成!”
彩練其實心裡早就有了人,她有個表哥,比她大一歲,也在王府當差,兩個人早就商量好了,等到彩練到了年紀,就去求王妃跟前的紅人周嬤嬤,請她幫忙促成這樁婚事。周嬤嬤平日裡是個好說話的,想來不會拒絕。就因為有這個心思,所以彩練從來不打扮自己,唯恐讓人發現自己生的不錯,再起了別的心思。可誰成想怕什麼就來什麼,柳側妃倒是沒有注意到她,可是做過老鴇的秦嬤嬤卻一早就注意到她,還在柳側妃跟前薦了她。“奴婢不敢。”彩練忍氣說道。
“秦嬤嬤,你帶彩練下去,好好調教調教,三日後是吉日,讓她裝扮了去給大爺和大夫人敬茶,晚上就和大爺圓房。”
秦嬤嬤應了一聲,忙扶起彩練,笑著說道:“嚴姨奶奶,給您道喜了。”
彩練這會兒死的心都有,她今年十七歲,若是運氣好,再熬一年,若是運氣不好,也就是熬三年,便能和她表哥成親,不想這柳側妃橫插一槓子,硬逼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