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李氏因為自己沒有閨女,便把杏兒李兒桃兒梅兒這四個才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當半個閨女看待,平日裡連她自己都不捨得打罵的,一見杏兒李兒被陳氏欺負了,李氏怒不可遏,卻只先冷冷的瞪了陳氏一眼,便沉聲說道:“崔來家的,讓你男人去請黃大夫給杏兒瞧傷,診費藥費從二房的私庫裡支用。桃兒梅兒,扶杏兒李兒下去休息,一人賞二兩銀子的委屈錢。”
陳氏氣得額上青筋直跳,整個臉都變了形,指著李氏想罵,都氣的罵不出來了。李氏的丫頭都很伶俐,忙擁上來將杏兒李兒扶下去了。安排好了杏兒李兒,李氏才抬眼看了看陳氏,淡淡說道:“大嫂,理事廳裡主事之人最大,恕弟媳不能給大嫂見禮了。”原本為著表示對當家管事之人的尊重,只要是平輩,到了理事廳裡,李氏都不必站起來相迎,不過這只是約定俗成,從前李氏也沒很把這規矩當回事,若是陳氏來了,她還是要欠身迎一迎客氣一番的,可這回陳氏打了她的丫頭,李氏怒了!
陳氏冷哼一聲,只怒喝道:“李金鳳,你好大膽子,揩油揩到我的頭上來了,我倒要問問這是什麼道理!”
李金鳳輕蔑的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儀態優雅的喝了一口,又接過帕子拭了拭沾了一滴茶水珠子的上唇,才淡淡說道:“大嫂這話弟媳不明白,請大嫂明示。”那些個管事的嬤嬤們見大夫人二夫人起了紛爭,便想悄悄退下,畢竟這主子之間的事情她們還是少知道的好。可李氏卻以一個眼神阻止了那些管事嬤嬤們的腳步,逼她們留下來看陳氏的笑話。
陳氏氣暈了頭,只叫道:“你憑什麼扣了我遠逸堂的四十兩銀子。”
李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待笑不笑的說道:“原來是這事兒,大嫂深居簡出,對外面的事情並不知道,昨兒老夫人賞了謝姨娘周姨娘帶著三小姐四少爺住了馨園,她們既不在遠逸堂吃住,這銀子自當關給妞′們自己,怎麼好讓大嫂費心呢。”
陳氏拍著桌子吼道:“胡說八道,她們都是大老爺的妾室,是我遠逸堂的奴才,這月錢不關給我豈有道理。”
李氏搖搖頭笑道:“大嫂只是上了歲數記性不好了,我們府裡的規矩,姨娘有嗣,便是半個主子,按說本就該分院子另住的,從前老夫人和大哥沒有發話,我這做弟妹的也不好管大嫂院子裡的事情,只得讓她們混住著,可是昨兒老夫人發了話,少不得一應都要按著規矩來的,所以從這個月開始,兩個姨娘和三小姐四少爺的月錢,便會直接關給馨園,大嫂也能省些心力。
陳氏被李氏堵的啞口無言,府裡有這樣的規矩她豈能不知,只不過從前她手裡錢多,苛扣的便輕些,好歹能讓兩個姨娘和青雪青鸞吃飽,因此也沒鬧出什麼亂子。可自從韓老夫人逼著她把江氏遺產還給青雲青瑤,陳氏便心疼的日夜難安,苛扣的也就越狠了,才逼得青雪不得不向青瑤求助,這才引來老夫人的直接過問。
瞧著陳氏被自己堵的說不出話來,李氏總算出了心中一口惡氣,她又接著說道:“大嫂,不是弟妹說你,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大嫂忽兒巴喇的衝到理事廳裡打了弟妹的丫頭,可得給個說法吧。”
陳氏正火氣,聞言立刻怒道:“不過就是兩個小賤蹄子,我便打了又如何?”
李氏冷笑一聲道:“我的丫頭,若是有錯我自會罰她們,可我不知道杏兒李兒方才做錯了什麼,難道忠心護主也是罪過?既然大嫂可以無緣無故的打我的丫頭,那麼我也可以任意發落大嫂的奴才。來人,將大夫人帶來擅闖理事廳的奴才全都拖下去,各打十板,罰一個月錢米。下回若再敢不知尊卑分寸,處罰加倍,我素來是個臉酸心硬的,可不怕誰說什麼。”
理事廳裡當差的都是李氏用慣了的人手,她一聲令下,眾嬤嬤便衝上前,將跟著陳氏過來的丫頭嬤嬤一個不落的拉下去,在一陣陣“大夫人救命……二夫人饒命……”的淒厲叫喊中,所有跟著跟氏過來的人都紮紮實實的捱了十大板。伏威將軍府的板子與一般官宦人家的板子不同,說是板子,其實是就是軍棍,碗口粗的硬木棍子,若是行刑的人有心,兩棍子就能要了一條人命。不過李氏剛才下令的時候已經暗示了下去,不許弄出人命的,所以跟著陳氏的人才能在這十大板子之下撿回自己的性命,不過至少三個月不能起身的,必要趴在床上靜養才行。
陳氏雙眼噴火的瞪著李氏,李氏卻好整以暇的看著陳氏,淡淡說道:“奴才們未經許可擅闖理事廳,打死不論,這是咱們家的規矩,大嫂不會忘記了吧,說起來弟妹已經手下留情了,只是罰了十板子一個月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