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料理妥當之後,楚流煙便將馬秀英扶到了床榻上,輕輕的服侍著馬秀英躺了下來。
楚流煙站起身來,到了方才茶壺摔碎的地方,蹲下身子,細細的檢視了起來,想要在打翻在地上的碎片和茶漬之中,瞧出一絲蛛絲馬跡來。
“秀英怎麼樣了。”只聽門口有人暴喝了一聲。
“啟稟吳國公,馬伕人不知道如何了,楚姑娘正在屋子裡頭救助夫人。楚姑娘吩咐我等不要隨便讓閒人入內。”一個丫鬟言語之間頗有些畏懼的說道。
“本國公難道也算是閒人麼。”朱元璋有些發怒的說道。
“奴婢說錯了,吳國公請恕罪。”方才搭話的丫鬟有些震顫失次的應到。
楚流煙心知是吳國公朱元璋駕到了,隨即便立起身子來,只見朱元璋排闥直入,帶著李凝絡大步流星的趕了入來。
朱元璋一見楚流煙,便問候了一句道:“楚軍師,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李凝絡慌慌忙忙的趕了過來,說是秀英出事了,本國公詢問了凝絡一陣,凝絡卻說不清楚,本國公便趕了過來。秀英到底如何了,她到底怎麼樣了。”
楚流煙指了指床上說道:“吳國公,馬伕人眼下正躺著床上。”
朱元璋一聽,慌忙走到了床頭,做了下來,細細的打量了一陣,卻只見馬秀英面色蒼白異常,氣若游絲。朱元璋心下大驚,小聲的貼在馬秀英的耳根邊上輕聲呼喚了幾聲,可是昏迷之中的馬秀英卻是恍若未聞,絲毫沒有反應。
朱元璋連忙抓過馬秀英的手,往脈門上一把,細細的把過一陣,直覺的是馬秀英的若有若無,即便有也是疾勁而細,心跳得很快,似乎有衰竭之勢。
醫理之道朱元璋雖有涉獵,畢竟是外行,故而一見如此脈息,搭在馬秀英的手腕上的右手三指,亦在微微發抖。害的一邊楚流煙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心中好生不安,如果不是脈象不妙,朱元璋不必如此惶恐。
一旁的李凝絡倒是幾無反應,也不知道心裡頭在想些什麼。
朱元璋回過臉來,對著楚流煙問道:“楚軍師,秀英是我的結髮妻子,還請楚軍師能夠和上次救護常遇春將軍一般,大施妙手,救一救拙荊的性命。”
楚流煙被朱元璋的這番話弄得一時之間就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脫口反問道:“吳國公,馬伕人的性命並無大礙,為何吳國公傷心若斯。”
朱元璋一聽楚流煙此話,不覺微微一怔,有些猶疑的反問道:“楚軍師莫不是眼見拙荊性命可能不保,想要出言安慰於我。”
楚流煙笑了笑說道:“我豈肯和吳國公胡言亂語,方才我已然替馬伕人去除了大半的毒液,馬伕人只要安心修養一陣子即可無事。”
朱元璋有些不信的說道:“真是如此,可是方才把脈的時候,覺得拙荊脈息若有若無,似乎有性命不保之兆。怎麼會是如此。”
楚流煙這才明白方才朱元璋的那番舉動為何如此張皇失措,便開口說道:“吳國公於岐黃之道自是略通一二,不過馬伕人並不是得病,而是重了一種奇特的毒,身上的毒雖然被我破去了大半,可是還是有些走到血液之中,故而使得脈息變得如此,這也並無大礙,只要調理得當,多修養幾天,脈息自能復原,此種異狀也自可消除。”
朱元璋聽得楚流煙如此道來,雖然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心中想起了前次楚流煙力排眾議,將國醫聖手都束手無策的常遇春將軍救活了過來,那等高妙的技藝實在是驚世駭俗,令的國醫聖手也欽慕不已。
如今楚流煙如此胸有成竹,開來此言定是不虛了。轉念自此,朱元璋心裡頭也沉穩了許多,只要馬秀英能夠不出事情,此事就算在兇險,也不過是兇險而已,自然無需過於擔心。
朱元璋放下了心頭的重擔,忽然對著楚流煙問道:“楚軍師,今日之時究竟為何會搞成此地地步,拙荊又是如何受傷的。”
聽的朱元璋這般問來,楚流煙便開口說道:“今日我自吳國公處離開之後,隨即就前來拜訪馬伕人,沒有想到馬伕人今晨偶感風寒,臥病不起,我便在床頭和馬伕人敘話,後來馬伕人的身子爽利了一些,言語也頗為投機。正談的入巷,只聽得翠兒在外頭不知道和何人爭吵,馬伕人便帶著我一起出去了,只見到凝絡
妹子正好翠兒在屋外爭執,好像是凝絡妹子想要硬闖馬伕人的居所。”
朱元璋聽的楚流煙這樣說來,便有些狐疑的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李凝絡問道:“為何你要硬闖馬伕人的屋子,快快說與我聽,若是說不出理由來,本國公絕不會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