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煙正在躊躇之際,天完國卻也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陳友諒殺了徐壽輝而代之。
自從陳友諒做了宰相之後,在易微嵐的輔助下,他的實力日漸坐大。徐壽輝曾經想借著楚流煙和劉伯溫之手,把陳友諒除掉,可是用計未成。這讓陳友諒對徐壽輝日漸有了戒心,並且想取而代之的心意,越來越熾烈。
陳友諒先是殺了趙普勝,逼走丁普郎和傅友德,讓徐壽輝無可用之將,進而發動政變,把徐壽輝給囚禁起來,讓他成為一個傀儡。
可是,這對於陳友諒而言,遠遠不夠。陳友諒是一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的人,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放過徐壽輝呢?陳友諒趁著朱元璋和張士誠開戰的時候,攻佔了朱元璋原本佔領的採石磯,然後藉故邀請徐壽輝前去採石磯的五通廟拜神。
那日,淫雨霏霏,陰雨連綿,一如徐壽輝心中的陰霾。他是不想來採石磯的,可是如今陳友諒大權在握,他想不答應也沒有法子,只好跟著陳友諒來了。
先拜祭神靈後,徐壽輝大讚陳友諒的功勞。陳友諒卻只是冷冷笑著,一句話也不說。而他眼中所射出的光芒,就如同刀鋒一般鋒利,讓徐壽輝覺得不寒而慄,渾身顫抖。徐壽輝想起那日沒能亂箭射死陳友諒,不禁覺得大為後悔。可是事到如今,就是後悔也沒有什麼法子了。
徐壽輝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終於說出了心中不想說,可是卻非說不可的話,他對陳友諒說道:“丞相,在維護天完國的戰爭中,你勞苦功高,又得軍心,讓所有的人都很敬服。我自覺能力遠遠不如你,我想把皇位讓給你,你讓我做個小小的平章就好了。”
陳友諒卻只是冷笑,冷冷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徐壽輝越發的害怕起來,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什麼也不做了,我就回老家老家做個平民百姓好了。皇帝這個位子,丞相你來做吧。只求丞相你可以放過我,不要殺了我”徐壽輝害怕的渾身發抖,半分也沒有英雄氣概。
陳友諒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皇上,你可是堂堂的天完國皇上,怎麼可以離開天完國回去當平民呢。你生是天完國的人,死是天完國的鬼才對。”
徐壽輝被陳友諒一嚇,渾身頓時沒了力氣,癱倒在地上。陳友諒卻笑著把徐壽輝扶了起來,他的眼中,露出了難得的笑意,說道:“皇上,你要是想回鄉種田,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只不過麼,你要肯把這個禪讓詔書給簽了,我就放你回鄉。”
徐壽輝的眼中,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問道:“你說的可是實話?只要我肯在這禪讓詔書上畫押,你就肯放我走?”
陳友諒點了點頭,說道:“事到如今,你除了相信我,再也沒有別的選擇。”徐壽輝遲疑了一會兒,終於接過筆來,在陳友諒早已經草擬好的那個詔書上畫了押。他太焦急了,以至於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上面寫得是“天完國皇帝徐壽輝遺詔,在死後傳位給陳友諒”。
陳友諒接過詔書,只看了一眼,臉上立刻露出了開懷的微笑。他看了易微嵐一眼,易微嵐立刻意會,舉起手中早已經拿著的錘頭,對著徐壽輝的腦袋砸了過去。徐壽輝立刻腦漿迸裂,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這樣死在了易微嵐的手中。
易微嵐殺死了徐壽輝,立刻跪了下來,對陳友諒呼道:“恭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陳友諒的嘴角,露出了輕易不容易出現的得意之色。他“哈哈”狂笑幾聲,對易微嵐說道:“現在死的是徐壽輝,接下來要死的就是朱元璋了。易將軍,你對我說過,你妹妹刺殺朱元璋,已經得手,此時情形如何?”
易微嵐回稟道:“啟稟皇上,一切順利,朱元璋已經昏迷五天沒有醒來。只要七天之內,他還可以不醒,就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好,好,好!”陳友諒看了易微嵐一眼,把他扶了起來,別有深意的說道:“易將軍,你也是個了不起的人哪。為了幫本王實現大業,不惜犧牲自己的親妹妹。你這份忠心,本王會永遠銘記在心的。”陳友諒與易微嵐說話的時候,已經改口稱“本王”了。
易微嵐聽到陳友諒的話,渾身發冷。他深知此時此刻,陳友諒已經對自己起了懷疑之心,他認為自己為了成就大事,連自己的妹妹都肯犧牲,那麼誰也難保將來有一天,會為了別的事情,而對自己不利。
易微嵐忙重新跪下,說道:“皇上,其實藍鳳凰並不是我親生妹妹。她與我非但沒有恩義,還有仇恨。前幾年,我跟著徐壽輝的時候,有一次,為了挖掘礦藏,到達她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