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文墨筆硯之事的將領寥寥無幾,真可謂是寥若晨星,屈指算來除了才通天人的劉伯溫之外,就只有一個徐達了。
是徐達麼,想起徐達,謝翠娥心中隱隱作痛,雖然有楚流煙為他和徐達從中牽線,徐達似乎不嫌棄她的腿腳的問題,可是對她還是若即若離的,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莫非徐達心中對自己還是沒有意思,心有別屬,而這個人就是楚流煙不成。
謝翠娥知道徐達對於楚流煙的父親曾經有過活命之恩,而楚流煙的父親在世的時候似乎已然默許了兩人的關係。那麼是不是楚流煙對徐達也有一份感激之意,所以雖然自己拜託過楚流煙,而楚流煙心中對於徐達也有希翼,所以不肯為自己盡力呢。
“姐姐,既然來了,就隨我進屋一敘吧。”楚流煙定定心神,殷勤致意道。
謝翠娥心頭翻騰不息,連楚流煙請他進屋都沒有聽清楚。
楚流煙只好拉過謝翠娥的手說道:“姐姐,我們一同進屋,不要在外頭枯站著了。”
謝翠娥這才緩過神來,隨後楚流煙進入了裡屋。
“姐姐,你今日何故到此,姐姐腿腳不好,本來應該妹妹前去問安才是,勞煩姐姐前來,流煙於心何安。”楚流煙一面扶著謝翠娥坐下,一面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軍中別無談的來的人,前些天來找妹妹,結果都說妹妹去外頭勘察地形去了,方才得知妹妹回來,便想過來和妹妹小晤片刻。”謝翠娥溫婉的開口說道。
“勞煩姐姐掛心了,妹妹實在是不敢當。”楚流煙殷殷致意說道。
這個時候,門檻哐噹一聲,從門外猛地摔進來了一個人,楚流煙和謝翠娥嚇了一跳,連忙起身一看,地上倒著的一個人猛地一翻身,露出一副孩童一般樣貌,兩人頓時定下心來,來者正是劉伯溫的那個活寶武童笑笑。
笑笑一面撫了撫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面對著楚流煙說道:“楚小姐,你屋子的這個門檻做的也太不是地方了,害的了摔了一個跟頭。”
楚流煙和謝翠娥聞言都是掩口一笑。楚流煙知道這個活寶說話素來都是這樣子的,不以為忤的開口說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好走路,反而怪道了姐姐屋子的門檻上,這到哪裡說理去。”
謝翠娥也埋怨道:“都是劉伯溫做的好事,教出了你這麼一個徒弟。走路都蹦蹦跳跳的,也不安分一點。”
笑笑開口申辯道:“我師父挺好的,再說了我這麼蹦蹦跳跳的,也是練習輕功。”
楚流煙和謝翠娥相視一笑,便介面說道:“好了好了,笑笑的這套歪理,從來就沒有人能駁倒。劉伯溫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笑笑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面色一正開口說道:“我家主人和李善長軍師有請楚姑娘過府去商議軍情,我家公子說,此事極為重要,讓笑笑務必請楚姑娘速速過來。”
楚流煙看到平日裡頭嬉皮笑臉的笑笑如今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知道肯定是大事,所以就對著謝翠娥說了一聲:“姐姐,看來是有緊急的軍情要事要我前去商議,妹妹眼下需要過去一趟,完事之後再回來陪姐姐了小敘。”
謝翠娥點頭說道:“妹妹你去把,軍情如火,姐姐這裡不用妹妹掛懷,自能料理。”
楚流煙就隨著笑笑一起走出屋子,趕赴劉伯溫的府邸去了。
謝翠娥見楚流煙走了,覺得楚流煙可能很晚才能回來,所以便起身想回去一趟,剛剛站起來,突然瞥見楚流煙的椅子邊上的地上好像有一張信箋樣子的物件,走過來一看,果然是寫著字的信箋。
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情形,謝翠娥知道這封信箋剛才笑笑進門摔跤的時候,楚流煙和自己起身探看的時候,從楚流煙的袖子中掉落下來的。楚流煙顧著笑笑那頭,沒有注意到此事。
謝翠娥本來只想把信箋撿起來,把它歸置於案上,可是拿到了手中,突然想到很有可能是徐達寫給楚流煙的。鬼使神差之下,謝翠娥忍不住就掃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旬月前詣漢陽,得親芳澤,快慰平生,月未一圓,不期越宿分襟。別後駒光如駛,魚雁鮮通,睹物思人,想望風儀,隻影獨居,直是修行古剎,今大戰在即,得失縈懷,思卿逾甚。煩勞赴普慶一晤,以解渴思。因風寄意,不盡所懷。知名不具。”
筆跡端整,猝讀之下,謝翠娥的臉紅了一下,這分明就是什麼人寫給楚流煙的訂約的信箋,而信中男子的仰慕之心也是歷歷可見,躍然紙上的。
“旬月前詣漢陽,得親芳澤,大戰在即。”謝翠娥唸誦了幾遍,冰雪聰明的謝翠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