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回家,晚晴坐計程車駛入小區,車行至轉角,於寒風夜色之中,她遙遙便見某個意料之中的車子停在她家樓下等候。
晚晴逛街時,接到章晉浦要求見面的電話,她一口定下時間,卻故意晚了兩個小時到家。
拎著大包小包下計程車,晚晴忙不迭跑到駕駛座車窗旁敲敲,等車窗降下,露出章晉浦那張英俊的老臉,她一臉歉意地說:“爸爸,這麼冷的天,你沒久等吧,什麼時候到的?善珠和湘竹非拉著我逛,我又不好說,拖到現在才回來,”
這段時間京城白日溫度降到零下十度左右,入夜更別提了,車內空調耗電,早一個小時前,電瓶的電被空調耗乾淨,章晉浦躲在沒有空調可開的車裡,只能避風,不能防凍,冷得他夠嗆。
這會剛搖下車窗,他連打四五個噴嚏,“別說那麼多了,快開門,讓我上去暖和暖和。”
章晉浦幫晚晴提了大部分的東西,她快步將他往樓上引,章晉浦那個凍呀,直到進入晚晴那溫暖的小窩才有所緩解。
“唉,總算是好了。”章晉浦把手裡的各種購物袋放門口,他舒心感嘆,沒成想,說話間,一個大噴嚏奪口而出,兩管鼻涕順勢齊出,一個黏在上嘴唇,另一個掉在嘴裡。
晚晴被他噁心個半死,連忙抽~出三四張抽紙,遞給他擦鼻涕。
章晉浦自己也尷尬,悻悻接過抽紙,捯飭乾淨。
“爸,看樣子你可能要感冒了,我去給你煮點薑糖水喝吧。”晚晴貼心地說。
“好啊阿嚏你快點阿嚏”,章晉浦接連打噴嚏。
今天採購不少東西,不單是衣物鞋子包,還有許多食物,晚晴從一堆購物袋裡翻出紅糖、生薑和胡椒,拿去廚房做薑糖水,給章晉浦驅寒。
晚晴手腳麻利,菜刀拍扁整塊生薑,再把生薑劃成十字花,放入一小壺水中煮開,放紅糖,熬三分鐘關火,胡椒隨意灑入碗裡,薑糖水一衝,整個廚房頓時噴香。
晚晴的孝心全寫在臉上,薑糖水端到章晉浦面前,“爸爸,煮好啦,快趁熱喝吧,發發汗,不會生大病哦。”
“晴晴,乖哈。”章晉浦誇獎小女兒,接過薑糖水,再放到桌上,“才煮好的,太燙,不急,你先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被他趕出家了?”
再好的菜,嚼上一百遍,也要變成食之無味的菜筋,同樣的話,今天重複過無數遍,晚晴實在是提不起那個祥林嫂勁兒唸叨,她簡單明瞭地說:“說錯話,得罪他了。”
“說錯什麼了?”章晉浦追問。
“不知道。”好煩躁的話題,如果可以,晚晴會把章晉浦放在炮彈上射~出去。
“怎麼會不知道?”章晉浦瞪大了眼,不依不饒。
晚晴直接拉下臉,讓章晉浦看清楚她對這話題的惱意,她使小性子,氣嘟嘟地說:“就是不知道哪裡得罪他了,他脾氣古怪,爸爸你又不是不曉得,我經常無緣無故被他訓,你沒見嗎?”
“好、好、好,咱們不氣了哈,爸爸會去幫你說情,讓你重新回他身邊去。”章晉浦換了一個話題,“你哪兒來的錢,住這個房子?他給的?”
晚晴相當樂意回答他這個問題,她有意在他面前顯露自己的能力,“我炒股票期貨賺的一部分錢,用來付房租了。”
“哦?你賺了多少?”章晉浦興趣不小。
晚晴朝章晉浦比了一根手指頭,“1萬美元做本金,3個月,我賺了十萬美元。”
“賺了十倍,不錯啊。”
“還行吧,我剛開始接觸這個,運氣好而已。”晚晴適時謙虛。
“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兒。”驚訝過後是大喜,章晉浦邊說邊端起碗喝薑糖水,“這樣吧,爸爸在香港有個股票賬戶,你唔噗”
薑糖水似一道水箭,瞬間自章晉浦嘴裡噴射而出,飆得老遠,他食道里立刻冒出火~辣辣的灼燒感,彷彿一公斤辣椒水灌了進去。
“咳阿嚏快咳咳咳水”,舌頭像狗似地伸出,章晉浦被辣得眼淚鼻涕齊流。
這是特別加料的薑糖水,俗稱辣死狗,他又不是地下黨,怎麼挺得過,就算是地下黨,那也還有叛徒呢
晚晴偷樂,表面卻是手忙腳亂,越忙越亂,杯子不是碰倒,就是打翻,搞得一片叮叮咚咚亂響,辣得章晉浦差不多了,她才捧了水杯過來,讓章晉浦喝下。
章晉浦咕咕灌下大半杯水,好歹有所緩解,出了一腦門子的汗,“你放什麼了,這麼辣?”
晚晴邀功似地瞅著章晉浦,“這是祛寒的偏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