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不可原諒的重罪。
“我看樂六很快就會操掌你身上武功,”谷角從王師毅臉色便知道,他理解了此事意義,“所以說,儘快從樂六身邊弄到解藥,速速離開安德,回你的河沙門去!”
22
“……我討厭的藥香,”不再執拗,王師毅原路返回韓府,暢通無阻,進了樂六的屋子,就看樂六端坐在太師椅上──他看王師毅回來,微動鼻翼,緩緩說道,“暫且離我遠些。”
從谷角處離開時,谷角塞了顆漆黑的藥丸給他,據說是要個藉口;王師毅想起來了,樂六放他出去,是谷角說他的身體需要浸泡藥湯,才得了這麼個說話的機會,要圓這謊,一顆藥丸下肚,王師毅就覺得面板上都彌散出陣陣藥味,他沒什麼研究,只知道似乎是極奇的藥物。
“那庸醫放你回來,說明大致已經好全了。”夜幕尚未降臨,樂六必須坐定他的位置,做的都是什麼樣的事情,王師毅似乎隱約有些感覺。
從谷角的話裡聽得出來,樂六也是在為赤目血魔做事。依江湖上的傳聞,赤目血魔從來都是獨自行動,以一人之力抵擋眾人,還能將人殺個片甲不留;若說谷角跟著血魔是為了血魔配上些奇毒秘藥,血魔要用驅屍樂六是什麼道理?谷角說有人要樂六幫忙斷絕前來尋仇的武林中人,那一定與樂六殺人的伎倆有關──而樂六不滿於此,還要玩出花樣,要縱著活人自相殘殺,覺得這才是最佳的警示。
確實令人懼怕,就算以王師毅的膽識,也無法承受這般侮辱。心中謹記谷角所說的逃脫方法,王師毅要找個說辭,或者找個機會,弄到樂六平時對付屍體的解藥。
谷角要他快走,肯定不是為了他著想,王師毅直覺,血魔真身,就在這安德城內,所以才需要樂六,需要他每日坐在那張太師椅上維持著一些看不見的東西。
王師毅心裡漸漸明白,若真能脫身,他說不定不會遂了谷角的願,離開安德──他要尋出赤目血魔,此番行程雖節外生枝遭遇了樂六,但最終的目的沒有改變,縱使滅不了血魔,也要弄清楚他的真面目。
“王師毅,你是河沙門掌門之子,身上的武功都是什麼路數的?”樂六並不知道王師毅心中打的主意,冷不防地問了一句。相遇不過幾日,王師毅從樂六的言談中知道,此人身懷邪門異術,但對武林中事不大掛心,有些行走江湖的常識,他一樣沒有;現在又問起河沙門的武功路數,要是被江湖上的人聽去,說不定會被暗地裡取笑。
不過,樂六既然提起武功路數,看來他是不滿於掌控王師毅的身體,想下手操縱起王師毅的一身武藝,為他所用了。
“河沙門眾人不過一介武夫,不大懂那些武林大派的獨門絕技。”王師毅扔過去一句,懶得與他合作。
看他神情,樂六就知道他不情願搭理自己;但樂六不用,他是說過不想用藥奪了王師毅神志,可說出的話並不能全信,哪天他心情變了,一個命令,王師毅就得自己捧上意志,隨樂六挑去。
樂六沈默了一會兒,那神情,彷彿是盯住了王師毅,又像是早就放他離去;半晌,此刻完全沒有弧度的嘴唇突然開啟:“王師毅,你可知道要怎麼做好樂六的玩具?”
王師毅知道眼下他是插翅難逃,但還是本能地厭惡“玩具”這兩個字──都是說那些死物的。
“謹奉樂六之命,指哪兒到哪兒,從不抗爭,從不畏懼。”
那是自然,畢竟那些“玩具”都是屍首,談何抗爭,談何畏懼。
“你不信?”樂六仍舊不笑,聲音陰冷肅然得很,“即便是死人,也是會說話的,他們會反抗的,自然也會害怕。”
樂六玩弄屍首成魔,說的事情,王師毅難以理解,放入耳中只覺得不可理喻。
“對於不大聽話、不大合意的玩具,我只有一個辦法──”樂六的語尾輕輕一挑,要引起對方注意似的,“‘放了’他們。
“畢竟人死了以後,若是被我看中,還算有些福分;要是從這手上經過,再離了我,那可真是不幸得緊。”
王師毅明白樂六所說的“放”的意義。
“在這手指間,他們才有了生命。”樂六緩緩地揚起下巴,半垂著的眼瞼狀似得意地顫了一顫,“不論死人,還是活人,道理是一樣的。
“別以為仗著自己還有半條命就能與我抗爭,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斷開我們的聯絡──到了那時,你連求我都來不及了。”
難得樂六對著一個人能說出這麼多話來,王師毅知道他是在威脅自己,想讓王師毅瞭解,惹怒了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