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全是荷葉的清香。
宋墨惱怒地丟了書,瞪著竇昭。
竇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把自己吃剩下的半勺蓮子羹喂到了他的嘴邊:“嚐嚐,新鮮的蓮子做的,清甜清甜的,和平時吃的蓮子羹不一樣。”
宋墨看著竇昭那笑盈盈的臉·不解恨似的一口吃了蓮子羹,卻把調羹給咬在了嘴裡。
竇昭想笑又怕臊了他,讓他越發的彆扭,只好扭過頭去,無聲地笑了片刻,吩咐若朱:“還不去給世子也盛一碗來。”
宋墨待人向來彬彬有禮,若朱和武夷早就看得目瞪口呆,愣了片刻,若朱這才應喏,慌慌張張地出了宴息室。
“都是你!”宋墨朝竇昭抱怨道,臉色有些難看。
竇昭就像哄孩子似的,道:“都怨我,都怨我。”
宋墨就雞蛋裡面挑骨頭:“你一點誠意都沒有。”
竇昭就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那你說說看,怎樣才算有誠意?”
宋墨心裡還不舒坦,道:“反正你就是敷衍我。”
“沒有,沒有。”竇昭自然是不承認。
還好蓮子羹來了,這話題告一段落。
但宋墨又有了新的嫌棄物件:“這蓮子羹一點也不好吃,為什麼還是鹹的?”
不過是放了點鹽而已,這樣蓮子的味道更鮮美。
“我喜歡吃!”竇昭笑道。
“我不喜歡吃!”宋墨一邊說,一邊吃。
“那我讓人給你做碗甜的?”
“又不好吃,做什麼甜的!”
總之是各種彆扭。
待兩人歇下,他又貼著竇昭躺下。
天氣這麼熱,縱然牆角放了冰,竇昭還是不一會就滿身是汗。
她朝裡挪了挪。
宋墨又跟了過來,還把她抱在了懷裡,固執地摟著她早沒了曲線的腰。
“太熱了!”竇昭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我怎麼沒覺得熱?”宋墨乾巴巴地道。
這倒是。
宋墨的面板不僅白皙如玉,而且大熱天的,幾乎不出汗,身上永遠是乾乾淨淨,沒有一點異味。
竇昭正想笑他兩句,他卻突然坐了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摸出把扇子,給媯‘打起扇來。
“不用了!”竇昭心疼他明天一早還要進宮當差,道·“讓人多搬兩塊冰進來就是了。”
“不行。”宋墨道,“你懷著孩子,屋裡太冷,小心著涼。”非要給她打扇不可。
竇昭實在是沒力氣和他折騰了·想著他累了,自然會歇了,微風習習中,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宋墨已經去了宮裡,那把扇子就丟她的枕邊。
她問當值的若彤:“世子什麼時候歇的!”
“到快天亮的時候才歇下。”宋墨不歇下,當值的是不敢歇的·若彤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竇昭不禁拿起那把團扇,輕輕地搖了兩下。
用早膳的時候,武夷進來稟道:“世子爺留了話下來,說明天就送黎亮去天津衛的田莊。”
宋世澤投靠宋墨之後,向宋墨舉薦了幾個曾經服侍過老國公爺,後因蔣夫人掌家而跟著兒子去了田莊上榮養的老僕,這些人多半都在天津衛,黎亮送過去·很安全。
竇昭點頭,道:“宋世澤推薦的人什麼時候到?”
曾經服侍過老國公爺的人年紀都大了,不適合再到頤志堂當差·可他們都是曾經見過世面的,子弟中很有幾個出挑的,宋墨決定從中挑選幾個為己所用。
武夷笑道:“也就這兩天會到了。夫人要不要瞧瞧,挑幾個順眼用用?”
這些事她就不要插手了。
蔣夫人當初就是手伸得太長,讓宋家的這些世僕感覺到了不安,這才會發生英國公府的繼承人被孤立的事。
等她生下孩子,她自然也就融入了宋家。
竇昭覺得今天早上廚房裡做的青菜包子不錯,吩咐武夷:“給琰姑娘送些去。”然後喝了口熬得糯糯的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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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京都英國公府頤志堂的早晨是美好的,那遠在臨清的賀府,則是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賀清遠回到家裡,美人不見了蹤影。
自然有小廝告訴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頓時傻了眼,急急地追到了客棧。
那行商一見蔣琰就是知道是好人家的姑娘,聽陳嘉說是被人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