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掙扎不停本來會被藥性侵蝕毒死,卻提前被那個穿著白大褂,出塵脫俗的男人手裡……
她可不想成為他的小白鼠,何況,她哪裡會有小白鼠那麼容易對付?
她是蛇蠍,沒那麼好制伏,她的股子裡已然延展出暗色倒刺,誰也不要妄圖主宰她的人生,擋她者……亡。
“嗯,我知道。”溫恆淺色的眸子落在她彷彿被鮮血洗劫過一般的大花臉上,女孩俏麗的容顏有些模糊。
他從來就沒有覺得她是一把刀,她聰明又腹黑,狠厲起來的模樣在他眼裡格外可愛,她從來不會認輸,堅毅又孤獨地掙扎著要活下去。
從什麼時候注意到這個女孩兒的?他倒是記得不大清楚了,記憶裡最深刻的是她剛來基地,這裡從來都是被殘酷暴戾所主宰,每一個來了這裡的人不管曾經是何身份,現在他們的命都將與自己的能力同等。
這裡遵從生物圈法則,勝者為王,只有強者才有資格一步步晉級成為基地培育出來的尖銳殺手。
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最該做到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自己的目標人物,她不需要太多技法加身練什麼花架子,只需要乾淨利落瞬間奪人性命。
那時候新人上千湧入這裡,有帶著仇恨想要變強復仇的,有走投無路的囚徒,還有被拋棄孤苦無依的孤兒。
他們來自全世界,但卻有著同一個目的,下最殘暴的地獄,成為地獄的寵兒,活下去……成為強者,成為人上人。
來的千萬人裡穆雲羅算不上突出,她特地戴著一枚精緻的狐狸面具,那時候她也不過二十歲不到,但卻在層層殺戮裡踏著血海淋漓站起來。
她眼裡的偏執倔犟落在溫恆的眼裡,男人站在遙遠的看臺上,修長的指撫摸著懷裡白色波斯貓的軟軟毛髮,波斯貓懶懶地叫了一聲:“喵~”
男人眼底聚起點點寵溺,指上更為溫柔,收回視線,緋色的薄唇微勾,緩緩開口:“這是一隻小可愛……乖極了……”
他嗓音若潺潺細水,波斯貓懶懶閉上眼,並不理會主人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只是被順毛順舒服了便犯困。
溫恆涼薄地把懷裡快要睡著的貓兒直接扔到地上,純白的長衫上留下幾根白色的貓毛。波斯貓委屈地叫喚了一聲便趕緊匍匐在地,委屈地不敢出聲。
“倒是把你訓乖巧了,也該試試這隻小貓兒夠不夠有趣~”溫恆來了興致,轉身消失在了那處看臺,而純白的貴族波斯貓還是匍匐在地上,不敢輕易動彈。
直到感覺到主人已經離開,才直起身子一越跳下看臺,尖利的爪子扣入看臺的柱子裡,然後極其巧妙地飛躍離開。
一道白影閃過,卻也無人察覺。
此後無事時便懶散倚著看臺的欄杆,拿著個望眼鏡窺探那隻他盯上的小野貓是怎樣調皮的,最為可愛的是她色厲陰暗張揚一笑時,能夠風輕雲淡地利用一把普通的匕首直取人門面。
這般狠毒,看來這是一隻有故事的小可愛呢~
溫恆勾唇,倒是不知道這麼一暗中窺探能夠持續那麼久,他越發喜歡看她倔犟地爬起來,用最狠厲的手段把同樣想往上爬的同伴弄死,明明自己已經遍體鱗傷,但卻沒有一刻放鬆,時刻警惕著,時刻鋒利著。
有次看見她殺完人後倒在血泊裡,小小的身子裹挾著泥濘血液還有旁邊死屍被砍掉的手臂擋住了她側在一邊的小臉。
大雨傾盆,四處水光噴濺,地上的女孩兒一動不動,手上還死死攥著鋒利刀刃,仿若與夜色和血色混為一體,仿若已然是一具死屍……
他心尖驀然一頓,本來是個冷漠的看客,看著看著卻莫名入戲,他取了一把傘,居然冒著大雨衝進了那片從來是機關累累,遍佈血腥殺戮的殺手訓練營。
白衣被雨水和泥濘浸染,一向有潔癖的男人卻無瑕顧忌,只是步伐加快,四周是暴雨犀利轟然拍打地面的聲音,女孩嬌小的身子承受著大雨的重擊,像個被拋棄的小洋娃娃,在這樣的雨夜裡孤獨地承受著痛苦。
男人撐著傘用腳踢開了擋著他去路的屍體一步步走向他觀察了那麼久的小貓咪身邊,女孩兒精緻的小臉上沾染的泥垢和血漬被雨水沖刷得蒼白乾淨。
溫恆站在她的面前,淺色的眸子俯視著地上的小姑娘,白皙修長的指驀然鬆開,扔了黑傘俯下身盯著已經暈死過去的雲羅。
她來了鎖魂門以後從來戴著一枚精緻的狐狸面具,雖然沒有見過她的樣子,但是他就是很喜歡她的犟性子。
至於長什麼模樣?宛如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