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凡再是如何快跑,這酒鬼永遠都是慢慢走著,但距離卻永遠都領先他一丈,這讓他真是不能理解。
兩人七拐八拐,最後走到鎮邊一座破廟當中。
剛進廟,一股撲鼻的香氣就已經蔓延開來。
“什麼東西,這麼香?”司徒宇凡詫異道。
卻見酒鬼放下女兒紅,嘿嘿一笑,旁邊的一個火堆裡拿出一塊烤乾的泥巴,嘴裡唸叨著:“剛好剛好,哈哈。”
司徒宇凡瞧著好笑,指著泥巴道:“你這酒鬼,烤塊泥巴當寶貝,當真稀奇稀奇。”
那酒鬼也不予分辯,只是將那泥巴輕輕一敲,這泥就紛紛得剝落了下來,露出了裡面一團已經被考黃的荷葉,開啟一看,竟是一隻肥雞!
此時,原本的香味更是濃烈了好幾倍。
司徒宇凡不由嚥了咽口水,心中更是嘖嘖稱奇,走上前去瞅著,“哎,酒鬼,你這是什麼東西,好生有趣,又看上去好食的緊。”
那酒鬼得意的一笑,“你這小子倒也識貨,這叫‘叫花雞’,是前些日子一個乞丐老兒教我的,今天嘗試了一下,果真不錯!既然你請我喝酒,那我便也請你吃雞。咱們兩不虧欠!”
說罷,便撕了一個雞腿遞了過來。
司徒宇凡聞言,哈哈一笑,雖身著白色雲錦長衫,但也不嫌,直接席地而坐,接過雞腿便是咬了一口。
頓時,一股雞肉本身的油潤,混合著荷葉的芬芳,就在口中爆發了出來。
“好吃!”司徒宇凡感慨道,“這叫花雞不但色澤誘人,芳香撲鼻,而且肉香味美,口感甚佳。當真妙極,妙極!”
那酒鬼聽完,得意一笑,取過旁邊的女兒紅,說道:“這沒有酒,再好的美味也是白搭,小子,你敢不敢喝上兩口。”
司徒宇凡方才十三歲,司徒家規定未及成年不允喝酒,所以確實滴酒未曾沾過。
但這少年心性,如何肯慫,便硬著頭皮拿過大罈子,一口黃酒便是倒入喉中。
“哇……”
也許是第一次喝酒,這酒的滋味一時還難以接受,既苦又澀,當真難以喝慣。
“哈哈哈,小子你可不行啊,連酒都不會喝還裝大人!”酒鬼見狀取笑道,拿來這罈子咕嘟咕嘟幾口就是灌下了。
司徒宇凡自覺丟人,臉上泛起一絲微紅,強言道:“哼,我剛才那是不小心,這酒有什麼會不會喝的。”
說罷,咬了一口雞肉,繼續喝了一口。
幾次之後,司徒宇凡竟也從這女兒紅之中慢慢喝出了點甜味,當真是越喝越好喝,從開始的小口,慢慢變大,跟著那酒鬼一起爭酒吃肉了。
這兩人一個酒鬼,一個搗蛋鬼,臭味相投,吃著叫化雞肉,喝著女兒紅,不知不覺這十斤黃酒就喝了個點滴不剩。
“我說老酒鬼,怪不得你這麼喜歡喝酒,這酒果然是個好東西,家裡居然不讓我碰!”司徒宇凡有些醉意闌珊得說道。
那酒鬼也是有些微醺,聞言擺了擺手,“這女兒紅,雖然潤口,但卻也算不得什麼太好的酒。大概也就只有一兩年份,要是有個十年份、二十年份的封藏,那才真的是人間絕品呢。”
司徒宇凡聽他醉後大論酒道,志趣又生,心想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老酒鬼,你七日後,再煨一隻叫花雞,我給你帶兩罈好酒,如何?”
“當真?”酒鬼問道。
“當真!”
說完,司徒宇凡便覺渾身醉意襲來,昏昏沉沉便睡著了。
 ;。。。 ; ; 司徒家的青竹小院中,一名身著白色雲錦長衫,約莫十三歲的少年正翹著二趟腿,躺在藤椅上吃著盆內的精緻糕點,一派閒適之景象,絲毫沒有考慮到即將到來的怒火。
“司徒宇凡!”一臉鐵青的司徒元義一腳踹開了院內木門,怒氣衝衝地吼道。
“爹,你來了!”司徒宇凡從藤椅上站起,拿著盤中的一塊糕點就遞了上去,“娘剛給我做了些糕點,這鳳梨酥著實好吃,你要不要試試。”
“哼,少給我扯開話題。”司徒元義甩開司徒宇凡的手,大怒道:“我問你,你怎麼又把李老先生給氣走了!你今天要不說清楚,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這個小兔崽子!”
“誰敢動我的宇凡!”門外,一個尖銳的聲音極富有穿透力的透進來,一名身著明黃色織錦紗衣,明豔端莊的美婦急衝衝的闖了進來,一把將司徒宇凡拉到背後護著,“司徒元義,你今天倒是敢打宇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