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滿身桀驁的小鎮上唯一,也是僅有的一位行政官員。
也許,就是因為他的那副能夠把一身整齊明亮的軍盔穿出一身痞氣的原因吧。這種只有那種經歷過血與火的洗禮,經歷過與死神面對面打招呼,見過血的老兵痞才有的特殊能力,讓他獲得了這個大多數都是由同樣的老兵痞們組成的小鎮上的人們的認可。於是,這個鐵爐鎮上可有可無的政府機構的所有職能,就在大多數人的默許下,落在了這位鼻子比狗還尖的中年男子的身上。
“哎呀呀呀……我說你個厄特啊,我說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眯著一雙並不大笑眯眯的眼睛,也沒有掩飾那臉上明顯能夠看出來的一副幸災樂禍的笑容,古斯塔·安泰看似緩緩,卻很迅速的走近了人群:“噯,我說,是不是你又偷吃了小傢伙們的什麼好東西,你看今天給弄的。真是讓人感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啊。哎呀,厄特啊,我說就算是沒有這麼大的個子,好歹也有這麼大的年齡啊,怎麼辦起事來,卻總是這樣沒皮沒臉的,也總是這麼的不著調呢。”
看著這個像地痞流氓更多於像行政長官的鎮長走了過來,本來還發愁晚上該到什麼地方找個睡覺地方的厄特,臉色馬上變了,兩眼死死的盯著這位緩緩走近的行政長官,露出一副充滿警惕的表情。
“嘖嘖,你看看你,這可不是光我一個人說你了,你自己說,光是今年你就幹了多少這樣的事。”彷彿沒有看到厄特警惕的目光,鐵爐鎮行政長官古斯塔彷彿毫無所查的,依然是邁著那一步三晃的太爺步,昂然透過人們讓開的通道,走進了人群之中,期間還向著周圍的人們笑著打了打招呼,一副上級領導視察的模樣:“你說你呀,都是這麼大的人了,還幹偷小孩子東西吃這樣的事,讓大家再怎麼說你好呢,而且來來回回的大傢伙也都說了你不少回了,你家的那口子也人前人後的跟你鬧了多少回了,你怎麼就是改不了那點嘴饞的毛病呢,你又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怎麼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就是個屢教不改呢……”
雖然走過來的這位,臉上看起來是一副語重心長的嚴肅表情,嘴裡所說的話也是苦口婆心,但是從他一走過來就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神不放的厄特,還是在不經意間,用僅餘的那隻眼睛看到了鐵爐鎮行政長官眼底那一瞬而逝的兇惡。
這位鐵爐鎮長官,在圍繞著厄特轉上那麼一圈後,在距離鐵匠厄特還有十來步的距離上,停住了腳步,微微的眯縫上了他的那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藉以掩飾眼中那一縷縷帶著危險意味的目光,讓它們顯得更加不經意般的從厄特的身上輕盈的飄過,來來回回的重點卻總是落在了厄特嘴角的油光和他那雙筋骨高漲的大手上:“好吃,貪嘴,還知道徹底的泯滅罪證,甚至連手上都沒有帶有多少吃東西留下的痕跡,嗯,是比原來那種強的多,”
“不過,你以為你這樣就可以泯滅證據,藉以逃脫懲罰的話,那我還是要告訴你,你錯了。”
“我是誰,我是整個鐵爐鎮唯一的行政長官,也是鐵爐鎮上身份最高貴的貴族,是擁有最大行政權力的鎮長大人,是法律和公正的代表,是……”聳了聳眉毛,衝著嚴陣以待的厄特做了個得意的猙獰表情:“……即使是坐在家裡,都能夠知道整個鎮上那家今天晚上吃什麼,時刻關心著鎮上的子民們生活的年度最佳行政長官。”
“恐怕,你是時刻關心著那家有好吃的不給你吃吧。”從漸漸圍過來的人群中傳出來一聲陰陽怪氣的調笑,說的周圍的人們也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絲少見的笑容。
“對於你們這種在背後詆譭人的人。我大人有大量的也就不和你計較了。”作出一副不予計較的模樣,無視周圍圍過來的人們臉上鼓勵的笑容,鐵爐鎮鎮長理了理平滑的衣領,稍微的站的齊整了點,把笑眯眯的目光依然的落在了站在中央的厄特身上:
“你以為,你不用手拿那個食物,也不用嘴唇接觸那個食物,就可以掩飾住你所偷吃掉的所有線索嗎?”
“呵呵,那麼我就用現實來告訴你:你錯了。”
“你以為你把手用泥土抹過就可以掩飾那種食物的香味?你以為你把那個食物整個的吞到嘴裡,在吃東西的時候緊緊地閉上嘴唇,就可以完全的掩飾掉你偷吃的痕跡?”
“我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古斯塔伸出一隻手,得意洋洋地晃了晃食指。
“就是,我都看見他嘴角有吃東西留下的油印。”一隻手拉著還坐在地上的母親,那個滿頭金髮的小姑娘義憤填膺的伸出另外的一隻手,用一隻手指死死的指著自己的父親,大聲的斥責:“還有,還有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