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晴眼睛已經開始發花了,她把箱子護的更緊了。
“什麼時候到?”于晴手上的槍也沒放下。
“撐住。”薛凱淡淡的說,胳膊已經沒力氣了,他用胳膊肘支撐著地面,手裡的槍也開始發抖。
于晴也拒絕了救護,警察馬上隔離現場,看著這兩個執拗的人眼中湧出了淚花。一輛軍車拉著警報嘎吱的停在現場周圍,上面下來一個上校,看見薛凱後衝上來,于晴也認出了這個人,把手中帶血的手提箱交到那人手裡,隨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薛凱手上的槍也在同一時間落下,跟著中校的兵和周圍的人馬上上來把他們救出來。上校臉上淌下兩行淚,對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敬了一個久久的禮。
“上車!”上校擦乾臉上的淚水,看著薛凱脖子上的血越淌越慢,于晴被從車裡抬出來,他扭頭看著兩人,不行,任務是最重要的,他果斷的吩咐開車,直到看不見人群的時候才回頭,發現旁邊開車的司機和保衛的兵也淚流滿面。
“參謀長,他們會死嗎?”開車的兵泣不成聲。
“專心開車!”參謀長看著手中帶血的手提箱。
訊息馬上傳到武警隊,于晴重傷,薛凱,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薛凱,少尉排長,現屬於二分隊,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曾經參與重要任務,軍校的優秀畢業生,待人真誠和善,對職業絕對忠誠,以前,也曾經是肖銳的部下。被分散的前肖銳的隊員聽到這訊息後大部分都失聲痛哭,悲痛又一次籠罩著這支千錘百煉的隊伍。
原副隊長劉宏聽到訊息的時候正在和王志文打籃球,聽到訊息的時候直接癱倒在地上,王志文蹲下身子安慰他的時候也看了一下週圍,那些曾經和薛凱一個分隊的戰士已經泣不成聲。
陶思然聽到訊息的時候扔下手中正在看的書,開著車衝向醫院。
沈國聽到訊息的時候把手上的杯子重重的頓在桌子上,杯子裡的水淌出來撒到電腦鍵盤上竟渾然不知。
高建聽到訊息之後重重的錘了一下桌子,手上頓時烏黑一片,遠在那一邊的參謀長開啟沾著已經幹了的血跡的箱子,裡面的檔案被染紅了一塊
“馬上給我找到那開車的司機。”晚飯的時候,王志文看著滿桌的豐盛菜餚沒有胃口,拿著手機對電話另一頭說。
“司機肇事逃逸,車牌號也是假的。”對面傳來無奈的聲音。
“有監控錄影嗎?”王志文問。
“監控錄影正在送技術科鑑定,已經立案偵查了。”
“一定查出這個人!”王志文咬著牙說。
“我盡全力。”對方說完話就掛上電話。
三天後于晴醒來,聽到訊息後她躺在枕頭上無聲的流淚,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小時的接觸,她已經為這位英雄的逝去感到心痛。她拿過陶思然帶過來的報紙,上面有前幾天車禍現場的照片,上面只有一輛被撞得稱得上報廢的軍車,還有滿地的鮮血,並沒有人。
“我們封鎖了訊息,有你們照片的資料已經刪除了,網路科這個兩天也晝夜不停的盯著,只要出現不該出現的就立馬刪除。”陶思然提不起興致。
“我讓他先上救護車的。”于晴把報紙扔出去。
陶思然轉過身:“他不會的,我知道他,任務和自己的生命相比,任務永遠放在第一位,有次他為了救人質,胳膊上生生的讓歹徒拿刀子霍了一道二十多厘米的口子。這次任務完成,他在天之靈應該也可以瞑目了。”
這就是選擇,任務和生命,軍人永遠選擇前者。
于晴看著窗外的天空,好像希望看到一張在天空中笑著的薛凱的臉。
“一等功沒問題。”陶思然不忍的說。
“那是一條命。”于晴小聲的說。
“一條對祖國忠誠的命。”陶思然眼角流下一滴淚。
也許面對使命和任務,中國的軍人永遠把它們放在生命之上,他們會把自己的生命看成秋天的落葉,為明年的春天做鋪墊,他們的生命,會綻放出最美麗的花朵。
陳風在一個星期之後才知道于晴又出事了,他結束當天的訓練後就趕到醫院,看到于晴除了臉色蒼白些之外其它都還好,也就放心一些,他走過去,想把一束花放在床頭櫃上,發現那裡還有一些花。
“戰友們送的,”于晴抿嘴示意一下旁邊的一個瓶子裡放著的一束花,“那個是沈隊長送的。”
“看來沈隊長都知道你只喜歡白色的花了。”陳風酸酸的說。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