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
女人被他冰冷的眼神嚇愣了一下,半天沒說出話來。
霍明在一旁說:“什麼沈哥,也是你叫的嗎?還不滾下去,在這裡丟人現眼。”女人被他罵得不敢說話,把酒放下就走了。
沈凜不喜歡女人。
但是他也不確定自己喜不喜歡男人。
他還沒有喜歡過誰。不管是自己母親的結局,還是他的好兄弟秦欽的經歷,都告訴了沈凜,感情這種東西除了讓人痛苦再也沒有別的作用。
那麼堅強的母親,還有那麼開朗的秦欽都因為感情而陷入了絕境。
萬劫不復。
他對自己說,將來如果真的會有一個人讓他愛上的話。他也一定會處於強勢的一方,將對方牢牢地控制住,只聽自己一個人話,只待在自己的身邊。
秦欽開玩笑說:“你不如去買一個充氣娃娃擺在家裡好了。”
沈凜當時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充氣娃娃,還以為就是商場裡那種衝著氣逗小孩子玩的氣球娃娃。
霍明看著沈凜正襟危坐,知道他和別的人不一樣。不是那種會被迷了心竅的人,看他的坐姿,挺腰抬頭兩隻手放在膝蓋上,就知道他是一個很能剋制自己的人。
他突然想起上個月出現的那個“兒子”。
自己已經給他的母親交了醫藥費,記得好像還讓秘書給了他一張卡,而且數額還不小。
後來就把他給忘了。
現在也差不多是要他還這筆債的時候了。
沈凜坐了一會兒,雖然心裡很難耐,但是面上還是沒有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想再出去抽根菸,於是拿著煙盒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推開了門,聽見了一聲悶響,也不知道是撞到了什麼東西。
沈凜低頭看過去,他骨子就帶著天生的傲氣,總是藐視一切。此時也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正撫著頭的少年。
少年的嘴裡碎碎念著:“擦,誰這麼可惡,搞沒搞錯啊,沒長眼睛嗎?開門也用不著……”
那個時候的霍一清才十六歲,就算突逢鉅變,眼睛裡還是不乏靈氣,一雙眼睛轉得飛快,說是顧盼生輝也不為過。
他一抬頭的時候,沈凜確實驚豔了一把。
少年的眼角往上翹,眉毛像是能飛起來一樣。尤其撞了頭之後,可能是因為疼了,眼裡還有一點點水汽。
沈凜還不至於看了一眼,就讓霍一清成了他心口的一滴硃砂痣。
不過確實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不小的劃痕。
霍一清瞥著他,“看什麼看?”
沈凜說:“頭沒事吧,抱歉。”抱歉是很公式化的,不過前面為什麼還有一句話,沈凜自己也不明白。
霍一清看他這樣也懶得和他計較,“算了,也沒什麼事兒。讓我進去吧,叔叔。”
叔叔?!
沈凜佩服自己的涵養,居然還是面色如常,除了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沈凜緩緩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我才二十五歲。”他承認自己有幾天沒有刮鬍子,出了一點青色的胡茬,但是應該還沒升到叔叔級別吧。
霍一清“唔”了一聲,“知道了,那你讓不讓開。”
沈凜側了半邊身子,讓他過去。霍一清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經過,可是走過去的時候沈凜分明看到了臉上突然浮上來的酒窩。
像是個做了個惡作劇剛剛得逞的孩子。
沈凜覺得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據秦欽說,這叫作心動。不過沈凜堅持認為,只不過心臟跳動的頻率在一瞬間加快了而已。
他從後面抓住了霍一清的手,霍一清還沒反應過來,臉上還掛著沾沾自喜的笑容。沈凜伸出一根手指,在霍一清的酒窩上戳了一下。
認真地看著他的酒窩陷得很深,然後又慢慢地彈出來。
霍一清被他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做什麼。
結果就這麼……被戳了一下。
手還被沈凜扣得死緊,霍一清被他看得居然臉紅了。想起那冰涼的上面的帶著繭子粗糙的手指的觸感,他嚥了咽口水。
沈凜卻突然把他放開,然後走了出去。
霍一清看著手上被他掐出一圈的印子,邊扶著手邊走進了包廂。
沈凜回來的時候,包廂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有侍者在門口像是專門等著他,給他遞上了一張房卡。
沈凜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