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睛不停轉啊轉啊。
葉爸爸用力拍拍她屁股,把她小心思拍回去。今晚是大通鋪,絕對不能去青山空間,也不能存取任何東西。
甜妹兒不甘心滾來滾去,最後在大哥的懷裡,沉沉陷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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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麻麻亮,驢車已全部被打包好。
隨後天微亮,溫暖朝陽灑下,冠山村出工或吃飯的哨聲響起。
也許是昨完熬夜,或許是難得吃飽,再加上懶洋洋的秋陽,葉安誠、甜妹兒、文陽熙,都沒被吵醒,三個睡得好香。
白老爺子拿著弓·弩,領著一堆爺們兒,抱著倆睡得香的豆丁,載著睡姿大八字的某少年,精神滿滿,直線往冠山村隊部裡走去。
一路上,他們遇到很多村民。
因為飢餓,很多老人瘦得脫形,目光竟有些呆滯。娃娃們努力追著他們車跑,偶爾一兩句取笑聲音。漢子婦女們,也一副有氣無力懶洋洋狀態。
令人看不出希望在哪裡。
李洪國長得四方臉,濃眉大眼,一副很老實的模樣。要不是先前打一預防針,白老爺子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他的真面目,也難怪文景深看走眼。
白老爺子一向不喜歡討價還價,直奔目的,一見面,就將公社裡大致情況吧啦吧啦報出來,炸得對方暈乎乎,並且將一封蓋章的本件遞給李洪國看,作為證據,一副特別有底氣與自信的模樣。
最後,再半威脅辦講道理。
他語氣中顯示,似乎真的能將對方送進鐵籠子裡。
“李隊長,這遷移戶口的事兒,我們就在縣裡公社辦,到時候你也可以隨意核實,我們只需要冠山村一紙證明!”
“聽說你們村有人竟然吃白食,沒幹活,這件事很嚴重,必須告訴大隊長。按照規定,除去烈·士家屬、五保戶,人人都應該下地幹活,紅星主義不養閒人,要保證人人都能吃飽穿暖……”
“這遷戶口的事兒,您放心,不按照證明來,辦事員也不會給辦的,這點我們肯定不會瞎來。”
等李洪國暈乎乎開出一張證明。
白老爺子才停下來,喝一口溫水,潤潤暖暖桑子,瞅一眼不遠處裝啞巴的文景深。
葉家人則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原來白大夫不僅醫術高超,竟然能這麼忽悠人。
在轉身離村時,李洪國假模假樣道歉:
“妹夫啊!都是我不好,沒注意家裡婆娘竟是這種個性,連累妹夫侄子你們,爸媽也不看著點兒,我真是該死——”
“那就以死謝罪吧!”
文景深的眼皮子都不動一下,用手捂著熟睡兒子的耳朵,語氣平淡道。
李洪國口水嚥住喉嚨。
葉家漢子們:……原來文人都是這麼霸氣外露嗎?
“我們走吧!”
回頭再看一眼東邊方向,文景深深呼吸一下,對其他人點點道。
瘦驢原地踏兩下,往村外頭走去。
冠山村的村民們,很多蹲在門外的臺階上,喝著稀飯,吸溜吸溜,吧唧吧唧,裝作無事,但偷瞄驢車的目光裡,有一種充滿著飢餓的羨慕。
臨出村口,甜妹兒忽然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盯著前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快出村子啦!
可惜文家祠堂裡的東西。
盯著東邊方向,突如起來一靈感。
將笨重的木製紡車、偏堂裡的一張紅木八仙桌,在腦海裡,一點一點描繪出來,心裡唸叨一句“奶奶”。
睏意突然襲來。
甜妹兒再次閉上眼睛,在葉爸爸懷裡,蹭兩下,安安心心睡去。
文陽熙被顛醒。
葉家兄妹卻睡得挺香,上下左右、晃盪顛波都沒醒。
葉安誠:呼呼——昨晚妹妹太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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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國與部分冠山村的村民,迫不及待進入祠堂,最後一次搜尋值錢的物件,或者糧食之類的。
“李隊長,這祠堂剛好可以拆掉建小高爐。”
話音剛落——
“啊!文家祖先——”
所有人連滾帶爬跑出祠堂,從此以後,冠山村裡再也沒人敢提‘拆’字。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樹葉種類味道來自百度某長輩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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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寺廟不同,我們這裡很少有祠堂,都被拆光。
於是祠堂模樣,百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