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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甜妹兒嘆息:“嘉州市至少沒有把叮咚街給拆掉。”

依舊穿著漢服的‘死要錢’店主呵聲一笑,淡淡道:“他們不敢,比起正規道觀寺廟,這條街住得才是真正‘邪魔歪道’,一兩個倒是不怕,惹怒集體,那可不只是人·皮面具那樣簡單的事情。”

“暫且不說這個,那皮你們怎麼沒想過拿一張回來,挺值錢的,買這個的人可不少,若是有,我能跟你們七三分。”店老闆一臉可惜可嘆。

然後,把沒事立著的七隻攆出店門。

頭次知道城市裡竟有這種街道的龔檀嘯:

……果然這個世界不太正常。

其實,他有對小夥伴們隱藏一點。

龔老爺子與死去的雲和道長有交集,他的命正是清真道觀的道士續的。

吃過叮咚街非國營飯店的紅湯肥腸泡百米飯,甜妹兒他們坐船過河,凌雲大佛依舊坐立在江邊,還是原來的神情,提出毀佛像的紅星隊學生早就被洗腦。

來到牛車馬車的國營正規市場。

這市場靠近河邊,曾今有很多祭龍神水神等遺蹟。

“砰砰砰。”

聲音很雜,超過人來人往的聲音。

此刻很多戴著綠帽子的初中學生們,胳膊綁上紅袖標,爬到龍王、觀音廟、城隍廟頂,用錘頭砸屋頂的琉璃龍鳳簷和跌水獅頭,名曰——破四*舊。

其實這些寺廟在建國後已經另作他用。

與上京只暴力不同的三線城市初中紅星隊小將們,經過一踐踏式的房簷革命,屋頂漏雨,他們還得負責上房補漏,否則會被父母拎著耳朵教育一番。

該!

在沒有公交車中巴車大巴車的年代,聯絡一輛驢車很順利,但對方只會跑碧山鎮固定路線,這裡類似後世的車站,只是多一些牛糞馬糞驢糞等。

頂著綠帽子,坐著搖搖晃晃的車。

一路上,凡是遇到有人的地方,一定有綠帽子與領導人徽章。

到達碧山鎮時,這裡啥好比城市裡還熱鬧。

甜妹兒幾人也想打聽一下家鄉情況,雖然有透過特殊渠道收到家裡的保平安信件,但上京混亂還是給他們留下多多少少的陰影。

看來這鄉鎮

——同樣一言難盡。

原來水灣縣公社與大隊都被奪權,如今有成立一個革·委會,每個生產社成立了革·委會紅色組織,又被親切稱呼“燎原大隊”。

鎮上小學如今又開始開課。

但校長已經不見,小學必須由貧·協主席來接管。

如今碧山鎮小學的領隊,是一位頭戴綠帽子,穿著掩襟扣疙瘩黑棉衣,嘴裡嚼著個臭味旱菸袋鍋,連自己名字都寫不來的邋遢老頭子,因為他是鎮上最貧困的人。

此刻他正蹲在鎮門口,一袋接著一袋抽著旱菸,默默地看著戴綠帽子的紅星隊小學生們忙忙碌碌。

他們正在上今日的勞動課。

甜妹兒看著激情澎湃的小豆丁們。

她向一個面容和善的打聽學校,畢竟碧山村也有一座小學。

六十年代末的學生們很不一樣。

學校沒有教材,但有考試。

“學生自己不會做可以抄別人,在做題時也可以相互商量。”——某高階領導。

於是考試大家可以互相抄,考試結果有分數,但不起作用,因為不存在留級問題,也沒有升學問題,已經不再有高考。

曉丫頭聽得有點心癢癢,但礙於四妹妹得高武力值,不敢支聲。

但是,學生們比上課還累。

貧下中農子弟參與管理學校。

根據每個學生家庭成分,以及自家房院大小及經濟收入狀況,最後誰家最窮誰就當班長,其餘窮當小隊長。

甜妹兒:

……以窮為傲,國家真的不會完蛋嗎?

雖然沒有任何課程。

但每日都會聽廣播,請革·委會的人介紹紅星主義勞動大學的創辦史和艱苦奮鬥史,最後落於實際。

比如,怎樣在一片荒山野嶺中開闢出片片果園?於是次日是植樹日。

再比如,小學生軍訓針灸。

學生們搞拼刺刀熱,或用木槍相互拼,或者背起揹包行軍,一走就是七八十里路,還能舉行比賽,甚至還有串聯高階學生教導的防原子,防空洞演習,防化學演習。

至於針灸,熱衷於你給我扎針我給你扎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