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還真是會選啊!”
老狐狸拱手:“過獎過獎!”
最後結果可想而知,劉煜光榮地輸給了王贊,“師徒倆”不得不當著他們父子揭下面具。掃到劉煜並非他們想象中人,兩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將視線定格在宋軼臉上。這容貌哪裡是尋常畫像可比擬的,那位大人只是看看畫像就要被掰彎了,若是見到本人,那還了得?
重新戴好面具,將豔光掩去,宋軼道:“王大人今日請我等來,定然是想通了,那,咱們就開始寫傳記吧。正好,宋軼這裡收集了一些資料想與你核實一下。順道看看如何能將你過去的那些作為洗得乾淨些。”
那十萬兩就是要改寫他賣主求榮,忘恩負義黑歷史的價碼。
王贊當然不想王玉龍這個直接受害者聽到,便讓退下,三人在水榭將他在南朝的那些個歷史鉅細無遺地核實一遍。當然,主要是宋軼說,王贊補充或者說糾正。
王贊越聽越是心驚膽顫,這漱玉齋知道的事情比他想象的多得多,連他的侍妾來自古月坊都一清二楚,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自己都差點忘記了。
“最後還有一件事要驗證,那就是羅家堡羅敬輝的事。”
王贊一愣,心裡十分排斥這個問題。羅敬輝的下場他當然知道,同樣他也知道羅敬輝死後沒留下什麼可疑的線索。漱玉齋突然向他提起,是何意?
“實不相瞞,畫骨先生曾經幫司隸臺破了幾個案子,是以與司隸臺的關係十分親厚,羅敬輝是以出售假兵器,致使王溫大軍淪陷的重大罪人,但他與琅琊王氏乃至南朝並沒有仇怨,而他在死前供出,之所以給王溫大軍制售劣質兵器,是受了你的指使……”
“胡說!”王贊拍案而起。
其實羅敬輝什麼都沒說,羅丹瓊臨死前只留下王贊這個名字,王贊具體在其中起的什麼作用,宋軼並不清楚,所以只能詐。
“可他為了保命,供出的同夥正是你的名字,而當年你也是在司馬榮光身邊效力的左膀右臂。你若不老實交代,我很難將此事圓過去!《驚華錄》絕不會為了一個圓不回去的人冒險,失了公允名譽。”
劉煜道:“王家軍被伏擊,全軍覆沒,王溫下獄,主要有三:一,軍報洩露;二,兵器作假,致使戰無不勝的王家軍全線崩潰;三,勾結北地,意欲謀反的信件。這三條證據坐實了琅琊王氏通敵賣國甚至意欲篡位的罪名。
王家軍的軍報是用反切碼編著,只能是心腹知悉,最後查得是虞泰洩露了反切碼。司隸臺審虞泰那日我也在場,親口聽他招認是司馬榮光以滅族相威脅,許以高官厚祿,讓他偷出反切詩和軍報。
至於兵器,原本,司馬榮光便已經將給付王家軍的兵器換成了不堪一擊的劣質兵器,找羅家堡重新打造兵器的事,只有羅敬輝知道,是他又將訊息洩露給了你們,你們才將計就計,又送了他一批劣質兵器,致使王家軍被伏擊時,手無寸鐵可用,被人全部殲滅。
再說這通敵賣國的信件,對方將領正是你所投靠的姚崇。姚崇與晉有滅國之仇,他當然想滅掉王家軍這個最大的阻力,不但,自己可以建功立業,還能進一步蠶食南朝兵力。姚崇與你的關係,想必已經不需要證據,便已經足夠證明一切了吧?難怪魏帝會避忌於你,其他勳貴也不敢重用你,這就是原因!”
王贊聽得冷汗涔涔,下意識地將額頭抹了又抹。
“你若不實話實說,我們很難將你身上這個汙點圓過去!你該知道它足夠毀掉你所有仕途前程!反正如今你不說明,別人也認為是你做的,已經沒有更糟糕了!”宋軼盯準時機誘哄道。
王贊灌了一盞涼茶,這才啟口,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個清楚明白,宋軼頭一回算是知道了裡面的真相。
“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勾結了姚崇,沒錯,我是給自己留了退路,但姚崇的事卻不是我的意願。怪只怪當年姚崇正好是王溫對陣的對手,司馬榮光想讓琅琊王氏萬劫不復,自然要先滅掉王家軍。於是他想到借姚崇的手。對應的條件是,姚崇幫他滅王家,見好就收,不攻晉國,他便將滅了姚秦的劉氏兄弟交於他手,任他處置!”
宋軼依稀記得,開元帝曾經說過,他若不篡位,那劉家也將覆滅,莫非指的便是這件事?
“這盤棋,司馬榮光籌謀了數載,我不過因為是他的心腹,才從中出了不少力。我最多算是幫兇,哪裡算得上是罪魁禍首?司馬榮光幾乎將所有事情都交於我之手,不過是想除掉王家後,方便殺人滅口。他以為,滅了我這個最關鍵的活口,事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