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做的娃娃相當精緻,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她店裡看看……後面是網址。而回復時間,卻正在幾秒鐘之前。5隨著真相的揭曉,這個帖子便失去了神秘與新鮮,逐漸被人遺忘。人們更多的注意力,則轉移到這座城市近期大增的失蹤案件上去了。網友們激烈地討論著那些失蹤者的命運走向。因為失蹤最多的是女童,有人猜測是有一個販賣人口的集團入駐了這座城市。她們應該是被賣進了無法生育的富人家庭。更多的人表示反對。因為自古以來,被買賣的兒童多半是男性。而女童?養大成人再賣入青樓?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基本上很不靠譜。那麼,很有可能是拐去進行器官移植交易了,或者,從小畸養,進行特殊的非法演出。更有人為了證實其可能性,將幾年前與失蹤有關的那則舊帖也翻了出來大加炒作。大致是說某某地方,有些女孩即使是在大商場的試衣間裡,也會突然失蹤,親友花盡數十年時間也無法尋訪到蹤跡,若干年後,在一個畸形人演藝團體的演出中,卻認出了自己失蹤了的親人。殷以商對此不以為意,他的全盤心思,都用在了那個叫淺凝的女人身上。他們已有過了最親密的接觸,他該是她最親近的人了吧。可是她對他,卻還是那樣陰晴不定。每天的鮮花牛奶,都無法輕易敲開她的門,一個月裡,她似乎只在那特定的幾天裡,才有心情接見這個執著的僕人。而只要她肯迎接,她便是狂野的,致命地給予他全部誘惑。只是除了身體的糾纏,她對他卻是那麼吝嗇,甚至連微笑,也不原意施捨。他請她搬去他的豪華別墅,她不置可否。他邀她共進晚餐,她卻當著他的面開啟準備好的便當,默默進食。他送她華麗時尚的衣物,她照單全收,一轉眼,卻被她一一剪碎,改造成娃娃身上的禮服。而她自己,仍舊穿著那一成不變的白色睡裙。有一次他無意間開啟了她的衣櫃,一時間呆在了那裡。大大的櫃櫥裡,居然只掛了幾件款式一模一樣的睡衣,再也沒有其它的色彩。很多時候,殷以商並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他也很懊糟——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怪人呢?我怎麼會認識她這樣的女人呢?是啊。我怎麼會認識她這樣的女人呢?殷以商不止一次地問自己,思緒,便順理成章地飄回了初遇的那一天裡。那些日子,家紡商城裡的生意很是冷清。殷以商大手一揮: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把那些做家紡用的邊角料全部擺到花車上,推到店門口低價促銷掉,先賺點人氣再說。當然,促銷的訊息是先從報刊電視和網路這種種媒體之上同時散發出去的。就這樣,他看到了她。這怕是她幾個月來唯一一次白天出門吧。這麼微薄的機會,卻被他撞到,並且為之吸引,這不能不說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既是天意,還有什麼可抱怨呢?這樣去想,便又坦然。之後,他似乎迷戀上了這種追憶。他習慣性地開始收集與她相處的每一點滴快樂與美妙的時刻,而將那些冷遇,統統趕出腦海裡。這樣,當他回味,他也是幸福的,溫暖的。他會覺得他的愛情來得如此突然,如此神奇。如此如此,無法抗拒。他曾經設想過她應該是一個受過傷害的女人,他應該替她請個心理醫生。而最終的結果是,他為她,催眠了自己。6他與她的關係,終究還是與外面的世界扯上了聯絡。那是一則報道,說是據可靠訊息,最近失蹤案件中的孩子們唯一的共同點是,在失蹤時,都帶著一隻會流血的娃娃。血娃娃?殷以商讀到這裡,一個激零,一股寒意瀰漫了全身。他幾乎是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她的家門,敲了半天,卻沒人響應。突然想起,是深夜了吧,她應該在快餐店才對。到了店裡,卻被告知她剛剛離去。剛想追出,卻突然返身,問起:那位小姐今天買了些什麼?7桌上、地上、沙發上,鋪滿了便當,淺凝哼著催眠曲,仔細地將方便筷一一擺好。九十九份便當呵,這將是多麼浩大的工程。好在快餐店的老闆講信用,從不對她偷工減料。好在,這般的疲累,也總該有個結束。吃吧吃吧,乖乖地吃飽,好上路。她輕輕地哼著,面色憂鬱。嘻嘻哈哈的笑聲由遠及近地傳來,搖籃裡推得滿滿當當的血娃娃逐一站起,排成整齊的佇列走到各自的餐盒面前。吃吧吃吧,乖乖地吃飽,媽媽帶你找到回家的路。她輕聲吟唱著,卻掉下淚來。8好不容易砸開門,殷以商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淺凝的屋裡,已是零亂不堪。早些天賣出的那些血娃娃,不知何時又全部回到了這裡,被淺凝排列出奇怪的隊伍。每一隻娃娃的面前,都放著一份食物。而那個蒼白憂鬱的女人,正垂著淚,象一個溫柔而貧寒的母親一樣,在照顧“孩子”們進食。娃娃們一動不動,夜,令人發狂地靜著,淺凝輕飄的歌聲便更顯詭異。淺凝,你……你怎麼了?殷以商打著寒顫,卻終於問出了口。淺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