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讓孟逸墨有些眩暈,但是這是唯一能讓白雨好過一些的辦法,這個生命已經受到極大威脅的孩子,還要為那些在別人看來莫名其妙的責任而繼續隱忍著痛苦,也許她生存的信念早已經死了。
“我……我們……要走了。”孟逸墨拍了拍白雨的肩膀。這時白雨突然推開了孟逸墨說道:“我不會讓爸爸再任由他們折磨。”說著她從大衣兜裡掏出了一個裝酒精棉的罐子,這讓孟逸墨嚇了一跳:“這個孩子什麼時候從發燒門診的診室裡拿出來的?”
白雨把所有的酒精棉連同酒精灑在白文元身上,拿起實驗臺上的火柴,瞬間火苗四起,孟逸墨拉起她便往外跑,白雨回頭看了看火中的父親心中默唸著:“我會找回媽媽,也會為你報仇的。”
在醫院的停車場,一輛藍色的MINICOOPER正蓄勢待發,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卻沒有看到張鵬。“再……等……等……”孟逸墨喃喃自語著,白雨略有擔心地說:“我舅舅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
“從……你的……眼神裡看……得出你很關心你的……舅舅,不要……太責怪他。”
聽孟逸墨結巴地說完這麼長一句話,是需要很大的耐心的,即使你不會起急,也會有制止他說下去的衝動,但是白雨那俏麗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種矛盾的表情,她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們彼此都不會責怪誰,但是我父親的死應該責怪誰呢?我的姥爺,我的母親,我的舅舅,還有現在的我都是害死我父親的兇手。”
“你別這麼說,透過這些事,我相信你們都是為了正義而犧牲自我的好人。”
“正義?”讓白雨突然打起精神的也許不僅僅是這句真誠的認定,而是孟逸墨突然間流利地說出了這麼長的一句話,是的,那是一個青年人發自內心的想法,這種變化和支援讓失落的白雨感受到了無限的溫暖。她望著這個比她大不了幾歲的男孩。
就在白雨有些感動的時候,突然“嘭嘭”一雙帶血的手拍打著車窗,白雨的尖叫聲劃破了夜空,孟逸墨一步躥下車看到滿身是血的張鵬,一種無言的悲憤堵在了他的心頭。
張鵬緩慢地靠近孟逸墨,他將一部手機和默克留下的電話號碼塞到孟逸墨的手裡,用微弱的氣力說道:“現在馬上去JS大廈底商銀行,拿到東西后就去換抗體救白雨。”
孟逸墨攙扶著虛弱的張鵬,驚恐地問道:“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張鵬苦笑著說:“我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有太多的勢力想得到‘雨果的眼淚’,U國的議員們、‘帝國復興’,現在就連那些曾經的受害者也要找到我們。孟逸墨你要記住那張‘戰俘的聲音’上拼出的短語,我相信那些都是非常重要的資訊,你要小心!”
孟逸墨難過道:“這究竟是為什麼?”
張鵬沒有回答,只是很誠懇地說:“孟逸墨,白雨,我們真不應該把你們這麼年輕的生命牽扯進來。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
孟逸墨搖了搖頭說道:“我會照顧好白雨,救出你的姐姐。”
張鵬的聲音變得急促,帶著一種悽慘的笑容說道:“知道麼,你不結巴的時候,總是能給別人很大的信心,你和白雨很快就能知道以前的故事,那就算是對你們的補償,有人會幫助你們永遠離開這件事情。”
白雨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張鵬,眼淚又一次落下,這是一天之內她失去的第二個親人,儘管她曾經恨過他,可還是握住了張鵬的手說:“雖然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如何開始的,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們全家從來就沒有責怪過你,舅舅。”
張鵬微笑著閉上了眼睛,去尋找那沒有紛爭的天堂,這時候金泰市的上空飄落下片片雪花。
第四章 遺產與解藥(1)
以下故事發生在2008年1月12日23點13分至1月13日2點25分。
一
金泰市的冬天,氣溫一般在零下4度到11度之間,在這樣的天氣裡,只要有暖溼氣流的光臨,就一定會下雪,而且是很急的那種雪。在金泰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停車場內,越聚越多的警察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因為警方發現了新的屍體,在這一天的時間裡已經有太多的人失去生命,可警方卻毫無進展,氣急敗壞的韓佳在雪中踱來踱去的,她咒罵著天氣,咒罵可惡的殺人兇手,也咒罵著趙大建和孟逸墨。是的,韓佳有理由憤怒,因為在張鵬的身上留下了一張紙條:“我去查案,134887551**,每天早上8點至8點30分開機,如果聯絡不到我了,請照顧我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