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問了兩個問題。
你說過會讓她幸福,現在她幸福嗎?
你到底做了什麼?她竟然連家都不要了。
說葉行楚是謙謙君子嘛,他這兩個問題一個比一個戳人心窩子。特別是第二個問題,簡直就是拿把帶倒刺的刀子戳進陸東躍的心口,捅進去還攪上兩攪,□□時那叫個血呲啦呼、慘不忍睹。
是,他沒讓她過得幸福,可那也輪不到外人來指責。她離開的原因更是他最怕提及的隱痛,他正在為此被清算,不知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得贖。
難道說因為這樣他就得放手?他的老婆他的孩子,他得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且行且遠,再不回頭?
被害妄想症這時一發不可收拾。他甚至想到葉行楚下一句有可能會說:如果你不行,那就讓我來。
你說陸東躍能不急紅眼嘛。就這麼個問法,他就算是給活活氣死了轉眼的功夫都會炸屍返魂。
在揮出第一拳的時候,葉行楚的腦子其實還是懵的。在理智所存無幾的時候,他記起的竟然是小時候跟被陸東躍提著領子指導他防衛技巧的情景。
陸東躍是個很護短的人。往下的弟弟妹妹,無論遠近親疏都受過他的關照。葉行楚記得自己剛到陸家時不過十一二歲,那時陸東躍已經上了軍校,他們相處的時間其實很少,然而他們的感情卻很好。
他救過他的命,他教他為人處事的道理,也為他的升學選擇出謀劃策。他們是那樣的親密無間,可是居然有一天,他們會揮拳相向。
沒來得及後悔。
腎上腺素爆發的時候根本控制不了行動,只圖一時的痛快。你來我往,你一拳我一腳,誰也不肯吃虧。
和陸東躍比起來,葉行楚那兩下子完全是過家家。但這麼巧陸東躍大病初癒,雖然不是病得死去活來的那種,可畢竟精氣神消耗了許多,難免氣虛體弱使不上勁。對比起葉行楚的一鼓作氣,出手也沒個輕重。
此消彼長,其實兩人還算是勢均力敵。
所以當陸西瑤弄來了鑰匙把門開啟的時候,陸東躍和葉行楚已經扭打得難捨難分了。
病房裡一片狼籍,就連病床都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