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考了一個慘不忍睹的成績,像以往每次考試一樣,無論我考得多麼糟糕,爸爸都不會罵我。在他心裡,我平平安安地長大要比一張漂亮的成績單來得重要。不少同學都羨慕我,時常說,蘇南,你爸爸怎麼能做到面對你這樣的分數而不發火呢?
嗯,其實這個問題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當熱不會主動去問這個問題,除非我活膩了,所以還是乖乖閉嘴吧。
我推開窗戶,窗臺上安靜地躺著一束紅梅花,是顧浩宇放的。和以前不一樣的是,他不再將車鈴搖得叮噹響,往往我想起來開窗戶,才能看到窗臺上放著一束花。
我將花插在花瓶裡,新年的氣息更加濃了,家家戶戶門上都貼了春聯,門口掛了紅彤彤的燈籠。
這是一個很特別的新年,因為媽媽的到來,我們家吃團圓飯的時候第一次有了媽媽的身影。
鞭炮聲聲聲不息,方曉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拿著煙花棒來找我。媽媽將一件厚衣服披在我身上,於是我跟著方曉跑了出去。
遠處,青檀巷的少年們都穿得像南極的企鵝一樣囊腫。從左邊看過去,顧浩宇,夏梔子,陳彌生,他們手裡都拿著一根菸花棒,笑意盈盈地望著我。
看到我和方曉來了,夏梔子說:“我們去遊樂園吧,和小時候一樣,一起守歲!”
“好啊好啊!”我激動的跳了起來,過去的每一年,都是我們三個在遊樂園裡放著煙花迎接新年的,“走,方曉,豆丁,我要讓你們在青檀巷的第一個新年過得有意義。”
我一手拉著方曉,一手拽著夏梔子,直接往遊樂園的方向走去。
“不過,我們這麼大了還去哪裡,會不會被人取笑很幼稚啊?”方曉有些擔心地說。
“完全不會!”我開心地回答道,“那個遊樂園,平常去的人也不是很多,但是過年的時候,大家都會去的。”
遊樂園的門是開著的,過年這幾天,遊樂園是不會關門的。
牆上的青藤早已經枯萎了,光禿禿的滕蔓張牙舞爪的。顧浩宇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將煙花棒全部點燃。
我拿著煙花棒,望著被煙花的光芒照亮的少年們,覺得無論今年是怎樣走過來的,至少我們大家還在一起。
“以後我們五個人每年都來這裡過年,你們說好不好?”我看著他們,滿懷期待地等他們的回答。
“當然好啊!”方曉第一個回答。
“好朋友可不是說說就行了的,算我一個。”夏梔子也很爽快地站在了我這邊。
只剩下顧浩宇和陳彌生沒有表態了。
我說:“喂喂喂,豆丁,給個面子嘛。”
陳彌生微笑著點了點頭,“你知道,我對你提出的要求,總是無法拒絕的。”
他說完這句話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還是我眼花,絢爛的煙火之下,我似乎看到顧浩宇的眼神黯淡了許多。
他稍稍提高音量說:“我當然也會來。”
“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伸出手,陳彌生第一個把手搭在我的手上。
他的手很溫暖,不像我,冷冰冰的,穿多少衣服都暖和不了。
跟著是方曉,夏梔子,顧浩宇,我們五個將手疊在一起握了握。
“好了!以後誰不到場誰是小狗!”
我撥出一口氣,看著水汽在空中凝結成一團白霧,心情很舒暢。真好,就算我們有過摩擦,有過不愉快,但都過去了不是嗎?
“我們來玩個遊戲吧。”夏梔子忽然心血來潮地說道,“那邊有亭子,有凳子,我們去哪裡。”
遊樂園裡的燈全部開啟了,在這樣燈火通明的遊樂園裡,確實應該做一些愉快的事。
夏梔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抽出了一張。
“撕紙巾,怎麼樣?”
“這個怎麼玩?”方曉有些不明白,展開,然後銜住一邊,“梔子,我們來做個示範。”
夏梔子走過來,一手抓住我的手臂,側過臉來咬住紙巾,撕了一塊下來。我將嘴裡的紙巾吐出來丟進垃圾桶,說道,“看到了嗎?就像這樣,咬的人不能碰到銜紙巾的人的嘴唇,碰到了就算輸,輸了可是要受懲罰的。”
懲罰的內容是什麼?”陳彌生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
“恩,隨機。”我說,“到時候真心話或者是大冒險,都可以選擇,怎麼樣?”
“可以。”方曉沒有意見。
“這樣。”夏梔子站起來說,“我們男生和女生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