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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本地法律界的人應該都知道他。如果是做得多壞事的,應該也知道他。因為他經常出任檢*察官,而有他起訴,被告基本上都已被釘死了。

像他這種人,被許多人憎惡也是正常的,皆因他作風特別的正派,做規矩特別的死,收費也特別的貴。但是,嚴山松也是一個頗有來頭的人。他的母親也是商界的女強人,在政界也有不少有力的好友——這也是嚴山松遲遲沒被砍死的原因之一。

嚴山松一個人坐在孤單的吊燈下。他住在放得下大吊燈的penthouse裡,一個人住。他的家族裡有很多人的,可他就只與自己住在這三百平方米的公寓裡。當然,最近他有了新的同住者——讓他感到有一些恐慌。

芒果哥與聖誕哥按響了門鈴,嚴山松才如夢乍醒地猛站起來,杯中的酒也灑了出來。他慢吞吞地去開門,聖誕哥一臉高興地說:「太好了!事情已經擺平了!還吃得飽飽的!」

嚴山松的視線落在芒果哥身上,頗覺疑惑。

芒果哥忙說:「我……我見這麼晚了,就和他一起來。」

嚴山松點點頭,胸腔裡一股悶氣,逼得他說:「我以為你是來幫他搬東西的?」

「搬東西?」芒果哥愣了愣。

嚴山松胸口的那團悶氣仍在翻滾著,嘴巴說:「既然已經擺平了,那麼回家也不會有危險了吧?」

——相信這句話的潛臺詞已經足夠明顯了。

明顯得聖誕哥馬上反應過來,臉上不禁浮現出尷尬的神色。他瞥了一眼嚴山松的背脊,然後看到芒果哥的眼神,頓時覺得無地自容。

芒果哥的尷尬恐怕不下於聖誕哥,看著聖誕哥蹬蹬蹬地跑上閣樓,自己在門外,站也不是,進去也不是。

儘管把話說出口了,嚴山松胸口那團悶氣卻沒有消散,本就嚴肅的臉看起來更臭了,看得芒果哥很是緊張。芒果哥忙說:「對不起,半夜來打擾……」

嚴山鬆緩了緩面色,說:「沒事。」他停頓了一下,有些煩躁地說:「是我的問題。」

芒果哥抬頭,看見嚴山鬆緊皺的眉頭能夾死蒼蠅,不禁說:「難道你不是喜歡聖誕的嗎?」

「我……」嚴山松大概想不到芒果哥突然丟擲這麼直接的一個問題,竟一時懵了,「我不……」

芒果哥見他結巴巴的不似個大律師,反而跟語言障礙似的,就順著他說:「你還是要堅持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嗎?」

「我……」嚴山松眉頭皺的更緊,「我……我不……」

「不用說了。」聖誕哥拖著行李箱走過來,說,「你不喜歡男人,還對我出錢又出力的,真是辛苦了。」

聖誕哥走得很快,拖著箱子一步一步地往電梯口走去,芒果哥也就跟著他走了。看著聖誕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背後,嚴山松覺得胸口那團悶氣,不但沒有消散,反而翻湧得更為劇烈了。

芒果哥站在電梯裡,看了看聖誕,說:「他真的很堅持……」

聖誕說:「是啊,不過我可不會像娘娘那樣為了他變性。比起這個假直男,我還是更愛自己的JJ。」

芒果哥點點頭,說:「這話可別讓娘娘聽到。」

聖誕哥扭過頭,對芒果哥說:「你是不是也有點恐同呀?」

芒果哥吃了一驚,說:「什麼?我……我和你是朋友啊!」

「不是這種!」聖誕哥瞅了他一眼,說,「我是說,不能接受自己是同性戀之類的。明明白雪表現都那麼明顯了,你還自我催眠……難道也不算是恐同的一種?」

「我……」芒果哥一時語塞。

聖誕哥說:「其實我也發現你這個問題很久了……你明明就不喜歡女人啊。」

芒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的確不喜歡女人。他和女生有過戀情,但的確沒什麼心動的感覺。要和她一起到分手,一切都是『自然』,所謂的『自然』,就是女生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覺得自己差不多該有個女朋友了,所以就回應了女生的表白。女生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約會就約會,看電影就看電影,開房就開房,分手就分手。

他沒有任何的心跳澎湃……他甚至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就是心如止水的了。

現在顯然不是。

芒果哥默默地回到了住處,拿出了自己昔日和家人的合照。家人,本來就是離自己很遙遠的事情。但也幸虧這照片,讓他沒忘掉父親的模樣。照片中的自己還是小個子的,大概是小學低年級時期。他對於小學的記憶非常模糊,也許因為年紀小,也可能是因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