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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那人便罵罵咧咧,最終訕訕的走了。

那人前面一走,後面人們就罵開了,

“這癩子也不怕遭了報應,偷人家東西還敢過來叫人家賠錢了!”

“咬的對,那人就是活該!”

“這可是個賴人了,那麼好的家業,都叫他敗光了,也不嫌丟人!”

……

癩子這個人,本名叫王財富,父母活的時候,也算村裡有頭臉的人家,他上面五個姐姐,到了他這裡,好不容易是個兒子,一家人可寵的上了天了,所以就養成了他好吃懶坐的性格;本來父母指望著,給他娶了媳婦兒,生了孩子,這孩子脾性會改一改,沒想到,從小慣出來的毛病說改哪是那麼容易的;因為他好賭,好喝酒,媳婦兒與他兩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來吵去,把老兩口給吵的氣死了,可是王財富這脾性還是沒改過來,反而還有點變本加厲的意思;可能是覺得自己婆娘瞧不起自己,就越想在賭的時候多掙些臉面回來,結果,只能越輸越多;於是把老兩口給他攢下的錢,沒幾年全揮霍光了。這人天生的懶,父母活著的時候,都捨不得讓他拿一下鋤頭,於是地裡的活兒更是不上手,他家三十多畝地,租給別人二十多畝,每年一家三口就指著這個活;剩下的幾畝地,他媳婦兒一個人苦撐著。沒想到這兩年越來越拮据,年關將至,媳婦給了錢,讓他去鎮上採買過年的東西,結果他手氧的又給賭輸了,輸了怎麼辦?這年還要過啊,於是便想到了偷。

癩子做這事不是第一回了,只不過以前王洪生一個老光棍兒,癩子還看不上他們家,沒想到今年好不容易“看上”他們家了,還被黑貝給咬了;本來是想著來訛一點醫藥費,沒想到還被灰頭土臉的罵了回來。村裡人對於他這個毛病,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一來是沒抓著實質把柄,二來是好歹一個村兒,家家多少沾點親,不想太傷了體面;三來,這人也就過年的時候偷點菜啊,肉啊,村裡人是可憐他們家那孃兒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不過這人要這麼不識抬舉,大夥兒也還是會站在“正義”的一邊的。

王洪生不是第一次聽到癩子跟他說,“你等著!”癩子也不是第一次說要給他“好看”,所以洪生對於癩子的威脅根本沒放在心上;反正東西沒丟,當然即使是丟一點,他也會跟村裡其它人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這個年,洪生與樂生過的還是很開心,很美滿。

正月將盡,洪生又跟著師傅接了木匠的活兒,這次主家指名了要讓樂生給畫畫櫃子,洪生也不好推辭,反正樂生也開心,兩人就算是一起給人出活兒了。今年可能是個好年景,二月、三月洪生師傅接了好幾個活兒,因此到了三月底,別家已經開始準備春耕了,洪生還在做木匠活兒的收尾。

洪生記得這天是農曆三月廿十八,穀雨後的第十天,四叔家的這個櫃子明天就收工了,洪生盤算著,今年二十畝種什麼,菜園子裡種什麼;樂生愛吃雞蛋,要不院子裡再壘個雞窩,養幾隻蘆花雞,隔兩天要能吃一個雞蛋,也不過分。在四叔家吃過午飯,樂生要回去給大力添草喂水,洪生就讓他去了,結果這一去,樂生差一點就再沒回來。

話說癩子年前在洪生這兒吃了虧,記仇記了一個星期,在賭桌上把這事兒就給忘了,反正他不是第一次“威脅”別人,氣得急了,除了半夜給別人家門口拉泡尿,他沒幹過更過分的事。這天他應媳婦兒要求,到鎮上買些家用,忽然看到一處鬧哄哄的,裡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堆人,癩子是個愛湊熱鬧的,於是左擠右擠,終於看見幾個穿白大褂的拖著一個髒虧虧還滿臉血汙的的流浪漢往車上走,那人又踢又打又叫,最後還是被一管兒針打下去,頭一歪,不動了,看得癩子那叫一個驚心;扭頭問旁邊人,才知道是,這流浪漢是個精神病,又沒人管,今天在集市上拿了菜刀追著一個人跑了整條街,公安局的來了,這才治住,這不,只能強制送精神病院。

出了人群,癩子的眼珠子一轉,忽然就想到了他與洪生的新仇舊恨,心想著,把這樂生也送去精神病院關兩天,看這洪生還敢跟自己橫。那邊醫生剛把流浪漢關上車,這邊就見一個年輕人過來說,他們村最近也來了個精神病,見了人就打,看能不能也一起抓了;醫生滿頭大汗,一臉不耐煩,心想,今年這精神病怎麼這麼多,帶了年輕人,回了醫院,安頓好這個,做了記錄,開著車就跟著癩子一起到橋頭村了;車上醫生們還問這精神病什麼情況,反正是由著癩子胡說。

到了洪生家門口,只見他們家大門半開著,往裡偷偷瞧了一眼,沒狗,村裡人這兩天忙著春耕,剛過了晌午,人們還在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