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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身子一抖,但吃完了還是開心的不得了。

也是9月份,他就讓年青人從雜物間搬出來,兩人住一間屋了;因為:有天晚上,洪生熄了燈剛準備睡,就聽到隔壁屋“啊嗯”一聲悶叫,緊接著就是“咚”的一聲,似乎有人蹦到了地上,然後就“咚咚咚”一陣蹦跳聲,洪生趕忙拉開燈,跑了過去,藉著月光,只見年青人赤#身#祼#體著一手捂著腰,頭拼命在想往後扭,邊扭邊在地上蹦,洪生開了燈,拽著年青人轉向自己,只見他後腰一處紅腫,趕忙掀開對方被子,看到一個拇指大小的小蠍子爬在褥子上,猛的受到光的刺激,迅速的往炕根處爬,洪生脫下鞋子打了一次,沒打著,小東西已經鑽到炕縫裡去了;在農村這種東西可以說見怪不怪了,不過大家各生存各的,基本上人要不去“招惹”它們,它們也不會主動去攻擊對方;可能是小東西今天鑽錯地方了,年青人脫了衣服往進一躺,正好壓著它,於是抬起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蟄;沒打死蠍子,洪生又趕忙拉過年青人,找著被蟄的地方,用嘴吸出毒血來,才又拿了清涼油給抹了;小蠍子毒性不大,可是年青人今天去死活不上炕了,連衣服都不敢去拿,一個人蹲牆角不吭氣;洪生無奈的嘆了口氣,把人拉到了自己那屋。

第二天上午,洪生特意幫他曬了被褥子,晚上回來時,卻發現對方的被褥全部躺在自己那屋,堂而皇之的佔領了另一邊,晚飯時沒見著年青人,洪生喊了半天,沒人應,還去了一趟半山那坍塌的窯洞,還是沒人,略感失落的洪生剛熄燈準備睡時,屋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開燈就見一個影子迅速的爬到了炕上,背對著洪生鑽到了被窩裡,

“你今天這是到哪兒了?”

對方把被子往起拉了拉,

“晚上沒吃飯不餓啊?”

那人又把被子往起拉了拉,洪生忍不住就笑了,故意逗他,

“你這是準備睡我這兒呀?”

那人繼續把被子往起拉,

“你不回你那屋去了?”

被子還在往上拉,蒙上了腦袋,露出了腳,

“呵呵……睡哇!”

連著一個星期,年青人一到下午就躲的不見人影了,直到洪生熄燈才回來迅速佔領他的被窩,每次都惹得洪生忍不住發笑,最後真是怕他餓著,才鬆了口說,

“你就睡這兒哇,不用躲了,晚飯該吃還吃,你不餓?”

於是年青人這才放心的晚上小心翼翼的出現在餐桌上;從此兩人開始“同炕異枕”的日子;年青人晚上睡覺很老實,有時候身都不翻,不打呼嚕,不說夢話,就見他做過一次夢惡,當時猛的一下從炕上坐起來,呼哧呼哧直喘氣;洪生迷迷糊糊拉開了燈,問,

“做夢了?”

才發現年輕人一頭一臉的汗,對方扭頭看到是他時,貌似喘氣聲才順暢了些,好一會兒躺下,洪生就發現這人一點一點往他跟前挪,第二天醒來時,發現年青人腦袋紮在他懷裡,一手拽著他被子睡的正香著呢。這以後,兩人算是又親近了些,比如,年青人的被褥從炕的另一邊,放的挨在了洪生旁邊。

轉眼間,兩人已經處這麼長時間了,似乎成了一家人,相互陪伴,日子過的真的就沒那麼長了;如今他有了名字,叫“樂生”——“王樂生”,有了名字就有了身份,有了身份就似乎能紮根在橋頭村了;更讓洪生欣慰的是,樂生也懂得惦記他,別人給的東西,他竟然會第一個餵給他,雖然是顆黑棗兒,但洪生覺得,真的值了;有時候他還想著,也許等自己有一天老了,或許還真能指望上樂生?也不需要他怎麼給自己養老,能送個終就行,站在墳頭為自己燒上一把紙錢,這輩子就對得起兩人這緣份了。

從四老爺家出來,碰上路人,人們又打趣的問,

“洪生這是帶著你的尾巴又去哪兒了?”

“去四老爺家給取了個名字!”

“給誰取名字了?”

“給他取,叫樂生,王樂生!”

“呀,你看人家洪生,對愣子可是真好了呀,還給取名字了!”

此時洪生就笑著說,

“以後不叫愣子了,叫樂生!”

“洪生啊,你這是打算養愣子一輩子呀?”

洪生繼續笑著說,

“樂生他不愣,甚也懂,就是不知道咋說!”

從這以後,洪生就不厭其煩,總是笑著告訴人們,年青人有了名字,叫“樂生”,習慣喊愣子的人們,洪生總是一遍一遍笑著糾正,說,叫“樂生,王樂生!”

作者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