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的二爺爺的重孫子,和現在的蘭西爾家隔了好幾輩了。不過那一支不知是受到了詛咒還是怎麼的,現在死得只剩下老弱婦孺。
奧裡·蘭西爾的母親為了改嫁,將奧裡送進了蘭西爾家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奧裡四歲來到蘭西爾伯爵家,雖然伯爵家裡沒有短過他吃喝,但是聽僕人說伯爵為人比較冷酷,而大少爺桑若對這個弟弟也堪稱冷漠,寄人籬下養成了他謹小慎微的性格。
綜合他的身世,我斷定,這應該確實是奧裡·蘭西爾親手創作的故事,並非弄虛作假的代筆。”
感性地總編繼續抹著眼淚,點著頭傷心地道:“我知道,從這孩子的文字中,我就能看見他幾乎要溢位紙張的孤獨和無助,哦,我的小可憐,看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左邊那名一頭亂髮的編輯插話道:“蘭西爾家的事鬧得挺大的,我也有所耳聞,還聽說那個費斯伯爵曾經不顧親生兒子死活,想要將爵位傳給奧裡·蘭西爾,但是桑若·蘭西爾後來命大自己挺過來了,看這個故事的內容,似乎就是在桑若瀕死復生後創作的。”
總編忽然嘶了一聲,倒抽一口涼氣:“可憐的奧裡,他極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編輯們齊齊地望向總編。
總編信誓旦旦地說:“你們看看這裡寫的,醒來的桑若·蘭西爾半夜磨刀,卻正好被奧裡看到,這說明什麼?說明桑若·蘭西爾可能聽說自己的爵位差點不保,聽說了是因為有一個備選繼承人,自己才會被放棄以至於差點身死,所以他醒來後氣怒之下,曾想要殺掉奧裡。天吶!這不止是一個孩子寄人籬下的孤獨之作,更可能是一場生命瀕臨死亡的哀唱!”
眼鏡精英男提醒道:“總編,這位小作者還活得好好的,還給我們投了稿呢……”
“哎,這個孩子……嗚嗚……這個故事簡直像是他從地獄寄回來的,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真正的活著。”感性的總編拿著小手絹,一邊留著眼淚一邊對下頭的幾個編輯說道。
右邊一臉嚴肅的編輯,也彷彿身臨其境一般補充道:“總編說得很有道理,看最後這兩段。桑若·蘭西爾可能還有一絲良心,他在關鍵時刻放過了奧裡,但是他轉而對他的父親下了手!
前幾天不是有費斯伯爵遇襲,癱瘓在床的訊息傳出嗎,說不定是桑若自己乾的。這樣一來,奧裡也不能威脅他的地位了,所以奧裡保住了命。
還有這裡,看這最後兩段,管家和女僕艾麗,很明顯的,這兩個人都已經被桑若收買了,艾麗更是出於對桑若的愛,而對曾經差點害死桑若的奧裡報以怨恨,所以奧裡從艾麗的眼睛裡,看到了他自己的骨頭。”
看著周圍的同事們紛紛揣測著背後的故事,帶著眼睛的精英男一臉漠然,女僕的愛?女僕的怨恨?從那幾行字裡怎麼看出來的?作者奧裡完全沒有提到好不好。
總編拍板道:“沒錯!就是這樣,我們必須要拯救這個孩子!桑若暫時放過了奧裡,還給了他投稿的機會,也許是發現了他的寫作天賦,想要利用他賺錢,但是如果奧裡完全沒用了,可能我們就要看到小說中絕望的奧裡了,不能讓他們等太久!克爾溫,你今天就去一趟蘭西爾家。”
總編點了名後,開始和克爾溫說起他此番前去的目的,眼鏡精英男克爾溫雖然沒有其他同事們那麼多豐富的內心戲,但是辦事還是挺靠譜的,很快做好準備,要前往蘭西爾宅。
·
奧裡抱著恐龍玩偶笑呵呵地從夢裡轉了個身,卻看到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沒有了陪他睡覺的桑若。
奧裡團著被子坐起來,捧著幼兒肥的下巴,在被窩上老成地嘆氣:“哎,果然是在做夢。”
扔掉玩偶掀開被子,奧裡從床上爬起來,忽然看到桌子上有幾張稿紙,有些奇怪:“咦,那是我昨天從書房拿回來的嗎?沒有吧,難道是哥哥給我拿來的?”
奧裡腦補了一番哥哥趁自己睡著,偷偷進了自己房間,給他關窗戶蓋被子的貼心舉動,就在奧裡快要被自己的想象感動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稿件上有些字跡,似乎還是他自己的筆跡。
奧裡遲疑地走過去,拿起稿紙來看。
上頭寫著:
{長著角的哥哥
架起了大鍋
在熬湯
玉米、乳酪、洋蔥、香菜
還有美美的番茄醬
很棒的
一鍋湯
長著角的哥哥
轉過頭
向著被捆在木條上的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