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身後,那飄乎乎的白影始終不遠不近地綴在身後,咔咔的鎖鏈聲不時響起。
眼見著紙錢就要燒完了,終於,方善水三人也進了道觀,白影停在了道觀外的牌坊前,沒有再跟進來,只是看著三人走遠。
司機張緊緊地跟著方善水,時不時左一回頭右一回頭,就怕那『亂』抓活人的要命欽差再跟上來。
“你肩上頭上的三把火都熄了,先進廟裡拜拜吧。休息一會兒,等天亮再走。”方善水給司機張指了方向。
司機忙不跌答應:“好好好。……哎大師,你去哪?”
“我要先送師父去休息。”
眼見人就要走遠,司機又喊:“我跟著你行嗎?我一個人害怕。”
“不行。”方善水頭也不回地拒絕。
司機哭喪著臉,想要跟上方善水,但是看著方善水師徒逐漸遠去的背影,司機突然又感覺恐懼起來,不敢再跟上去了。
從下車後,方善水手裡就一直拿著個手搖鈴,司機本以為那是他對付剛剛那白無常的招數,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明明那白無常已經消失了,方善水還在搖鈴。
遠遠看去,方善水走一步,“叮噹……”一聲,他身後的斗笠人就跟一步。
那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速度不快不慢,卻有種詭異的協調感。
只是方善水姿態還如常人,可他身後跟著的斗笠人,行走間就彷彿是個生了鏽的機器,僵硬,不自然,渾身板直,似乎很多關節已經無法靈活轉動。
看那樣子,如果方善水再走得急些,那斗笠人可能就會邁不開步子跟不上……或者,直接蹦起來?
司機心裡頓時冷汗逆流成河,頭皮幾乎要炸起來。
司機想起來了,這一幕,他似乎在一些靈異電影中也看到過。
“叮噹……”
方善水帶著方元清走進了後山的琅琊洞,走到石洞深處,就見到了方元清所說的棺木,立在八塊倒栽著的三角錐石正中。
方善水山前推開棺木蓋子,隨即退到一側,手伸到開啟的棺材上,再次搖鈴。
方元清彷彿無意識般,向著鈴聲傳來的方向僵硬前進。
看著方元清一步步走向開啟的棺材,方善水嘶啞著聲音,說出方元清早先交待他的話:“師父,到家了,小心門檻。”
聽到方善水的這句話,僵硬得似乎只會隨著鈴聲前行的方元清頓住,停在了離棺材半步之外,突然腳一掂,直稜稜地凌空而起,他一步越過了棺材沿,跳進了開啟蓋的棺材裡。
當完全站進棺材之中後,方元清僵硬板直的身體忽而一軟,隨即整個人倒下去,正正好好地睡在了棺材裡。
倒下時,方元清頭上的斗笠已經掉到了一旁,此時棺材裡方元清的臉『色』,並沒有方善水想象中的冰冷死白,反而紅潤帶光,栩栩如生,連他僵硬的手臂也開始軟化,彷彿人真的只是睡著了一樣。
方善水不知道方元清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卻知道,此後窮他一生,可能也再難聽到師父對他說上一句話了。
山腳下的第一聲雞鳴響起,方善水不得不合上了棺木。
手臂擦淨眼眶,淚水還是會掉下來,方善水在方元清的棺木前嗚咽出聲,長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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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張不敢怠慢,聽了方善水的話開始死命對著脖子上的鐵鏈哈氣,那鐵鏈彷彿沒有實體,手根本碰不到,但在司機哈出的熱氣下,竟彷彿被火燒融了般,慢慢侵蝕。
“咔”一聲,鎖鏈終於斷了,司機張捂著脖子死命喘氣,聲嘶力竭道,“為什麼我被拉走就回不來了呢?我陽壽未盡啊,就算被拉走不是也應該被送回來嗎?”
“沒被拉走你是陽壽未盡,被拉走了不就陽壽盡了。”方善水涼涼回道,在彎曲的山道上死命踩著油門,有好幾次都差點衝出圍欄掉到山下去。
司機來不及為方善水的話淚流滿面,就又被方善水飛揚跳脫的車技嚇得心臟爆炸,司機再不敢和方善水搭話了,生怕方善水一受啥刺激,他就真要壽終正寢了。
“吱——嘎——”
“到了,下車。”方善水猛踩剎車,車子頓停之時,甚至還有時間回身給方元清扶住斗笠。
“我我也要下車?”司機張驚訝猶豫。
“你不想下可以自己回去,我趕時間。”方善水下了車來到後面接他師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