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這才想起唸咒,但對於九尾狐來說再高階的咒語也無濟於事,而顏瀾似乎從魏逍身上得到了更加強大的能力,咒語對他完全不起作用,而他在一瞬間爆發的可怕的妖力讓方源感到了恐慌。“跪下來,向我認錯,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一點。”顏瀾的兩根尾巴一前一後地插進了方源身周的泥土,把方源牢牢地釘在了僅僅一個人寬的地方。接著他飛身而來,學著方才方源不要臉的神色,像是挑物品一樣捏起了方源的下巴,妖冶的血瞳漫不經心地看著方源道:“你不跪?既然方先生喜歡慢慢地折磨人,也應該體會一下慢慢被折磨的滋味啊。”顏瀾此刻的內心已經怒火中燒,他只想報仇,只想為了他自己、為了魏逍、又為了在方源手裡死去的萬千妖怪報仇。他用尾巴不停地鞭打著這個畜生,又用妖力割著方源僅剩的一條健康的腿的腿肉,方源發出慘叫,說道:“你要什麼!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放過我,放過我!”“呵呵……我只要你的命!”直到方源的整條腿都被割的鮮血淋漓,顏瀾折了他的腿之後,才用一根尾巴輕輕地戳著方源的心窩處,慢悠悠地說道:“你這種人,真的有心嗎?”“你說妖怪噁心,倒不如先撒潑尿看看你自己,你最噁心了。”顏瀾皺起眉頭,用妖力把方源束縛在了空中,接著在他的脖子處收緊。如此數次,方源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他便想把這噁心的男人的心掏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可就在這時候,一顆子彈貫穿了方源的心臟,方源頓時嚥了氣。顏瀾驚愕地回頭,發現了站在不遠處一臉倉皇的叢奕。臉色蒼白的叢奕握著槍的手依然在顫抖,他小聲地說了一句話,即便這聲音實在太微弱,甚至沒有雨滴滴落在樹葉上的聲音大,但還是被顏瀾靈敏的狐狸耳朵捕捉到了。叢奕說:我不能髒了你的手。殺人的回憶並不好,我經常做噩夢。叢奕十分抱歉地看了顏瀾一眼。他心想自己殺過人、做過錯事、既欺騙了朋友、又反被人渣欺騙的自己,如今哥哥生死未卜,他早就沒有必要再活下去了。如果說叢德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那如今這根稻草也不堪重負快要被壓斷了,叢奕甚至想,整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他的體現的是黑暗的人性,在那之前大家還覺得他的遭遇可憐,在那之後就不想看到他了,這也很正常。然後,顏瀾嘛,就是一個理想狀態的積極向上好少年,風風雨雨中逐漸成熟,最終小美人變成大美人,能夠和魏逍勢均力敵,還能自己擼自己的尾巴。。。互相擼擼尾巴。。。。 沙雕美人狐(修錯字)因為斷了一條腿, 魏逍變得異常老實。此狐的心情也從“我是誰我從哪兒來我又在哪兒”的狀態恢復了平靜,畢竟顏瀾不是個讓狐討厭的人,他身上味道讓魏逍覺得很好聞。直到顏瀾把從祠堂裡撿回來的那枚戒指用一根銀鏈子串上, 戴到了魏逍的脖子上,魏逍才再次表現出了些微的抗拒。他用爪子扒拉了一下亮晶晶的戒指,身邊的少年幽幽地盯著他說道:“天馬上冷了,狐皮大衣真是不錯呢呵呵呵…”魏逍默默收了爪子, 心想他還是老實地趴著比較安全,畢竟剛才這少年說他餓了, 怕是要抓只狐燉湯。魏逍端莊地趴在小紅的床上, 小白和小紅一直在他身邊嚶嚶嚶地講話,詢問他的情況。魏逍嗚嗚了幾聲, 是在說你們這兩隻小崽子誰啊?小白小紅便失魂落魄地去找顏瀾, 嚶嚶嚶地哭訴大王不認識他們了,太難過了。顏瀾的身邊是剛去和方家人火拼回來的藏狐兄弟,胡黑和胡白看著魏逍陷入了沉思。顏瀾一邊吃著飯,一邊詢問情況:“他這樣什麼時候能恢復?”“這個……我們得去妖界問問神醫, 總而言之, 魏總現在不僅喪失妖力,還失憶了, 不記得我們所有人了。”胡黑和胡白對視了一眼,生怕顏瀾受不了刺激, 咳嗽了一聲才繼續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恢復, 但是魏總之前說,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就讓我們好好照顧顏少,還有這些檔案……”藏狐兄弟拿著兩沓子檔案遞給了顏瀾,說道:“這是魏總名下所有的資產,現在全部歸您所有。”顏瀾默默翻看了檔案,這才明白,原來魏逍說的“不會有事”是針對自己,風險全在魏逍身上。這或許也是他為什麼如此著急和顏瀾結婚的原因。“嗯,我知道了。”顏瀾平靜地說,“關於方家和叢家的善後工作就交給你們了。”“好的。”胡黑說道,“您有事兒……再叫我們來就行。”顏瀾點點頭,給自己開了瓶啤酒喝了幾口,想讓自己冷靜一點。接下來三天,魏逍的大別墅裡來了無數前來慰問失足老狐的朋友。瘸了腿的魏逍狐狸腿兒上綁著繃帶,正霸佔著小紅的豪華梨花木軟床,一臉深沉地看著在他面前哭天喊地的楊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