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園裡,但是因為我們不被允許出去,所以我不知道具體是在
什麼地方,現在想來,應該是皇都的北嶺一帶吧。”
“嗯,”唐堯似乎並不意外,“這麼做的話,說明銀麵人認為你體內的毒已經成型了,接著應該會減少藥量了吧?”
軒轅瑞和海棠默默對視,他們都聽出了一個很關鍵的資訊………兩個銀麵人。
這麼說,隱藏在銀色面具後面的,根本就不是他們猜想的幕後主謀,想要置軒轅瑞於死地的,可能正好相反,是什麼面具都沒有戴的某個人
……
雅芙的回答證實著唐堯的猜想:“是的,爹孃和我不久之後,就被隔離開了,兩個銀麵人經常出入我的房間,並威脅我服藥,如果我不從他
們便要殺了我爹孃。之後的藥變得更甜了,劑量也減少了很多,甚至到後來一個月才讓我服用一次。”
“……”唐堯心裡迅速地計算起來,雅芙給的資訊已經基本上足夠他判斷出這種媚毒的具體配方了,不過,要解毒恐怕還是個難題。
“他們把你關起來之後,才教你歌舞的嗎?”軒轅瑞想起了上次召見雅芙的時候,她怎麼都答不上來那畫中仙舞的問題。
“是的,不久之後,又請了舞娘來教我歌舞,我們寨裡的人本來就能歌善舞,學起來並不困難,而且,就算我不想聽從他們的吩咐也不行,
因為我已經失去了姐姐,不能再失去爹孃了。”雅芙側開了臉,眼中剛才就一直盈亮的東西,終於再也忍耐不住順著她漂亮的臉頰流了下來。
海棠總算明白了,雅芙為什麼那麼恨銀麵人卻只想自己放棄生命,自己一點報仇的意思都沒有,原來是因為她的爹孃在別人的控制之中。
“一個月服一次藥的那段時間,他們有沒有叫你注意一些什麼?”唐堯從竹凳上站起來,目光也從雅芙身上移開,應該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雅芙抹了抹眼中的淚,點頭道:“有,我的菜中從來就沒有魚類,每年一次和爹孃一起吃飯的時候,兩個婢女也都守著,不讓我碰任何魚類
☆、慢性毒藥(6)
。”
唐堯仰頭舒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臉,對海棠說道:“我都明白了。”
“那結論是什麼,你可以解毒嗎?”海棠急忙問道。
“可以,”唐堯的舌頭打了個轉,先點頭,馬上卻又變成搖頭,“但是……只有我一個人恐怕有點困難。”
“為什麼?”海棠眨了眨眼睛問道。
“媚毒有很多種用法,可以隨著汗液揮發,可以含在唾液之中,也可以因為面板的接觸而讓人中毒。而雅芙姑娘所中的這種毒法是最難的一
種,如果讓我來下這個毒,一千個人我都無法保證有一個人活下來。”唐堯語調緩慢地解釋道,“但是,一旦毒在體內成型成功,它就會深植於
身體,以期在那些特定的事情中散發毒素,看樣子培毒的那個人,採取了很多預防解毒的措施,所以,我需要先從雅芙姑娘的身體裡直接取出毒
瘤,之後才能慢慢解毒……”
“……手術嗎?”海棠一下子腦袋裡就冒出這個詞來。可是,海棠不是專業的大夫,並沒有系統地學習過體內的神經和內臟等知識,哪知道
如何做手術……
下意識地看了看雅芙蒙了一層清淚的眼睛,海棠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手術。唐堯這可是給她出了個天大的難題。
正當軒轅瑞和海棠他們,因為唐堯出的這個難題而一籌莫展的時候,九層紅牆之內的君恩宮,又到了每天晚上黃公公和宮女內監們盡享天倫
之樂的幸福時刻,冉冉升起的青色燈煙,在瀰漫在寢宮內的紗帳之中,黃公公一邊跟女官下棋,一邊安心地看著小宮女們快樂的遊戲,臉上的微
笑慈祥而安寧。
誰也不會注意到,紫色和銀色兩道影子在清越殿西偏殿的松林之上一閃而過,動作矯捷如草原上定準目標的獵鷹一般,來不及眨眼的功夫,
兩道影子就消失不見。
守備在君恩宮的侍衛都是軒轅帝精挑細選出來的高手,為了保護黃公公這個服侍了兩代君主的老內監,可是月色清風之下,他們甚至都沒覺
得有半點的不對,只聽到松林一陣輕微的顫動之後,一切動靜都被靜謐的夜空所掩埋。
“冰影,出什麼事了?”兩道身影從松林上方停到了西偏殿的榕樹中間,一棵不知道紮根了多少年的榕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