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丈不勝驚喜的站起來道:“這麼一說,可就更失敬了,原來是寇少莊主。方才言語不當少莊主請千萬不要介意才是。”
寇英傑道:“這個稱呼卻是萬萬不敢當,方丈請坐,容在下後文稟告。”
至明方丈自聞知對方是郭白雲的身後弟子,猝然間象是生出了無比敬意,卻也拘束了不少。
那位清水觀主卻以無比驚疑的眸子打量著寇英傑道:“貧道不久以前風聞江湖上傳說,郭老王爺在仙逝之前,收有一個傑出的傳人,將生平絕技傾囊相授,並以愛女玉小姐相托,莫非那位少俠竟是……”
寇英傑面上訕訕地道:“道長所聞不錯,不才正是傳說之人。”
清水觀主欠身道:“失敬,失敬。”接著他又微笑道:“這件事貧道與至明師兄曾經不止一次的談論過,俱認為是不可思議,難以忖測之事,想不到竟然是真的。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見了少俠,真是無限欽佩,足見郭老王爺生前有知人之明,能有少俠客這樣弟子,足可克紹箕裘,光大門楣了。真正是皇天有眼,義德不孤了!”
至明方丈亦不禁口喧佛號道:“無量佛,無量佛——老衲當真是有眼無珠。其實少俠客三年前運送老莊主壽材,下榻敝寺之時,老衲就應該看出究竟,唉!唉!當真是人老不中用了!”
寇英傑輕嘆一聲道:“實不相瞞,在下雖承先師生前垂愛,授以秘功絕技,並承以師門道統相托,無奈……事與願違,以致蹉跎三年,一事無成,及今思人,大感愧對先師在天之靈!”他突然頓住話聲,由不住長長的發出了一聲嘆息,更似有無比難言之隱。
至明方丈雙手合十道:“善哉,善哉!少施主心事老衲俱都知道。少施主,不是老衲出家人多話,少施主既承郭老王爺託以重任,授以道統,這門戶中事,卻不能輕易推卸,放棄不管的。”
清水觀主嗟嘆一聲道:“然。白馬山莊如今越鬧越不象話了。少俠客,你可回來了,關於貴師門中事,可就說來話長了。”
寇英傑黯然點頭道:“二位老師父說的是,在下這次回來,正是在求證有關敝門之諸項傳說,尚請二位師父本諸關懷初衷,知無不言才好。”
至明方丈重重嘆息道:“唉,這話可不知從何說起了。要說的話實在太多了,太多了!”
清水觀主道:“少俠你敢情還不知道?”
寇英傑道:“不瞞二位師父,在下雖忝列先師門牆,卻一直不被二位師兄所承認,被迫出走。這兩年來我發奮苦練絕技,自信已具有相當火候,因念及先師故世託囑之殷,不得不打點精神,力圖振作,甘犯萬險,亦要振興先師所留交之遺志!”
至明方丈合十道:“阿彌陀佛,少施主這麼說可就對了。”言說到此,情不自禁地大聲嗟嘆起來。
清水觀主含笑道:“這就叫皇天有眼,鄔大野這兩年所作所為,不止對不起當年老莊主的教誨,簡直把郭老莊主的臉都丟完了。連帶著也給正派武林洩氣,難得少俠有這番雄心,真該好好整頓一下門風了。”
寇英傑點頭道:“觀主說得極是。這就是在下此次重返師門的主要原因!有關兩位師兄的傳說,在下此行也調查過,只是眾說紛壇,莫衷一是!茲事體大,在下不得不小心求證!”
至明方丈合十道:“阿彌陀佛,少施主問起這件事。老衲倒不得不說實活了。”
“方丈請說當面。”
至明方丈頻頻顫動著一雙銀眉道:“這話老衲原不思再說,只是少施主見問,老衲卻不得不直說了。”
清水觀主催促道:“和尚少賣關子,快說吧!”
至明方丈苦笑道:“大概是兩個月以前,因為廟裡香火不繼,白馬山莊老莊主定的月俸銀子,久拖不給,數十戶難民齊來敝寺哭求,其慘況少施主你是絕難想象……是老衲被迫不已,才找出了當年令師郭老莊主親批的手令,找上山莊……”
寇英傑岔口說道:“且慢,手令上說些什麼?”
“阿彌陀佛,”至明方丈合十點頭道:“令師手諭大意為述說善行之職責,並委託老衲所主持的白塔寺負責每月向白馬山莊索取月俸白銀百五十兩,以資濟災之需。手令上除有郭老王爺親筆具結以外,並蓋有‘白馬山莊’的火掌金印為記。”
寇英傑道:“我明白了,請繼續說下去。”
至明方丈道:“是老衲進得白馬山莊,幾經轉託,才得見著了一個姓許的副莊主。”
寇英傑一愕道:“且慢,”至明方丈頓時停住。寇英傑眉頭微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