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地獨自向前走去。
卓君明看著她淒涼地嘆息了一聲,其實他內心早已麻木了。忽然,他觸及了加諸在身上的那番新仇,頓時如同萬針刺體,一股熱血上衝腦門,他再也忍耐不住,緊了一下掌中的劍,向前撲進。
二人一連踹開了幾扇門,發覺到房裡空無一人。
這座紅樓佔地極大,樓上足有十幾間房子,佈置得很是豪華。二人一左一右挨個兒的搜,一連闖了好幾間都空無一人。最後一間,房門卻上著鎖,彩綾推了兩下沒推開,卻聽房子里人聲混雜。郭彩綾正待提聚內功破門而入,卓君明已發出掌力,雙掌推處,轟然一聲大響,似乎整個的一座樓房都為之震動了一下,那扇門隨即在卓君明的巨大的掌力下被敞開。
屋子裡擠滿了人,一屋子的女人。這些女人俱都穿著漂亮講究的衣服,年歲看上去都不大,總有十來個,擠在屋角里,人人面現驚恐,忽然發覺到二人闖進來,情不自禁地同時發出了哭叫聲音,郭彩綾倒不禁呆了一呆。
十幾個女人哭叫著跪了一地,有的磕頭,有的叫饒命,整個屋子裡亂成一片。
卓君明手執著明晃晃的一口劍,怒叱一聲道:“不許哭!”這一聲真管用,房子裡頓時鴉雀無聲。
卓君明恨恨地道:“你們都是什麼人?”
十幾個女人,你看我,我看你,卻是沒有一個敢出聲發話。
卓君明大聲喝道:“說,不說話都殺了!”
鶯燕叢裡立刻暴出了一片哭聲。卻有一個生得白白淨淨,年在二十二三的少婦裝束的女子膝行向上,向著卓君明磕頭道:“大爺請息怒,我……說就是。”
卓君明點頭道:“好,你說吧!”
少婦直起腰來道:“我叫秋兒,”一面用手指著身側各人道:“她們和我一樣,都是可憐人家的女兒。”說時,眼淚禁不住連連地淌了下來。
郭彩綾冷笑道:“看你們這種穿著打扮,能稱得上可憐麼?”
秋兒流淚道:“大小姐你哪知道……我們都是被李大當家搶過來的,我們……”說著她雙手捂著臉,禁不住嗚咽著哭泣了起來。
彩綾鐵青著臉,點了一下頭道:“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你們都是李快刀的妻妾,可是?”
秋兒止住哭聲,委屈地說:“什麼妻妾?根本都沒有名分,李大當家的高興就把我們當個人看,不高興就送到紅水晶妓院裡去接客,再不就打一頓……”說著又垂下頭,嗚咽著哭泣了起來。
另一個穿著紅襖少婦痛泣道:“前幾天,方婷婷就是受不住折磨才上吊尋死了!”
彩綾道:“誰是方婷婷?”
那婦人抽搐著道:“是大當家的新由外地押來的姑娘,她因為不肯順從大當家的,被脫光了衣服綁著打了一頓,後來大當家就……”
彩綾道:“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她緊緊地咬著牙,氣得身子發抖。
卓君明冷笑道:“好個李快刀,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郭彩綾看著面前的這群婦人,面色轉為和善,輕嘆一聲道:“你們用不著害怕,起來吧!”十幾個年輕婦人聆聽之下,紛紛磕頭站起來。
彩綾道:“你們想不想回家?”
秋兒哭道:“當然想,想死了!”說著觸動傷懷,隨即放聲痛哭,其他各人也都跟著悲傷痛哭起來。
一個婦人道:“大小姐,你行行好,放我們回去吧!”
另一個眼淚汪汪地道:“我家住在冀北,離家已經兩年了,我爹孃還不知道我在這裡呢!女大王,求求你開開恩,把我們放回去吧!”
郭彩綾心裡一陣難受,差一點連眼淚都淌了出來。她苦笑道:“你們都不要再哭了,我也不是什麼女大王,只是看不慣姓李的欺壓善良,所以才挺身而出,決心殺了李快刀和那姓劉的為民除害,那時候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眾婦人一聽到這裡,俱都面現喜色。
那個叫秋兒的少婦立刻就要跪下來向彩綾磕頭,後者伸手把她攙住。秋兒涕淚直淌著道:“女俠客您這麼做,真是我們大恩人,我們一輩子都感激你!”
彩綾道:“不要這麼說,不過眼前你們還不能走,須要等我們殺了姓李的,把他的勢力完全剷除以後才行!”
卓君明這時才插口道:“李快刀是不是藏在這座樓裡,你們誰知道?”
秋兒立刻道:“是藏在這樓裡。”
穿著紅襖的那個婦人道:“這樓裡有個密室,李快刀他們就藏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