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眨眼的功夫,少年便醉了。
宋晚致笑:“他竟也是一個喝不得酒的。”
蘇夢忱道:“我將他送回去,我們回去吧。”
宋晚致點了點頭。
蘇夢忱扶著蕭雪聲,和宋晚致一起回去,雪狼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小心謹慎的看著蘇夢忱,而小白也喝得醉醺醺,頂著個小碗跟在了阿朱的後面,小老鼠趴在小碗裡,不停的舔著剩下的酒。
一時之間,只留下空曠的海邊,還有一點點星星之火,顫抖著。
細細的雪慢慢的灑了下來。
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紅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人之一生,歡歌盛宴,散了之後杯盤狼藉,卻又剩下什麼?
蘇夢忱將蕭雪聲送回去之後,便回到了宋晚致的屋子。
屋子裡仍然是空曠的。
宋晚致正蹲在樹下,用小鋤頭將剩下的最後一罈桃花釀給掏了出來。
她看著蘇夢忱,坐在那裡,微微的笑:“那時候我便想著,你來了我便給你喝。沒想到等到了現在。”
除了來的那夜,兩人都在奔波。
蘇夢忱看著她抬頭,眼底彷彿有光,他一伸手,拿過那小小的罈子,然後撥了那酒塞,接著一仰頭,往嘴裡灌了去。
宋晚致微微一愣。
雖然她不大喝得酒,但是……
然而這個念頭還沒轉完,男子已經低了頭,然後吻上她。
滿嘴桃花香。
她下意識的吞嚥,那淡淡的桃花香混合在之前留著的濃烈的酒氣中,彷彿一把火。
彷彿有些失控。
那些碾碎在唇齒間所有說不出的話,融化為那刁鑽而霸道的吻,他鎖著她,然後抱著她,將她勒自己的身體。
蘇夢忱將她放到床上,微微的喘息,然後剋制住,方才道:“我去給你準備熱水。”
宋晚致在床上跪了起來,抱住他的腰,貼在他的身上,聲音喃喃:“夢忱,我想你。”
少女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一陣風都可以吹散。
蘇夢忱微微一頓,然後便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晚致,你說什麼?”
不過飲了那麼點淡酒,少女的臉頰卻已經開始緋紅,她被他那灼灼的目光一看,然後低下頭,但是在低下頭的瞬間便又抬起眼來,然後看著他。
男子站在那裡,依然是似笑非笑的模樣,他的手撐在床上,將她困在他之間,帶了一絲笑意或者誘哄;“晚致,你說什麼?”
大概是酒氣上湧,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她的手微微的顫抖,然而卻握住他的腰帶,然後一扯。
男子順勢倒在了床上,然後隨意的等著少女動手,十分配合,只是那個藉著酒意大膽的姑娘卻不知道,在她專注的解著那一件件衣服的時候,男子的手指卻靈活的不成樣子的一撥,讓衣服交疊著落下。
他的手指落在少女光滑的背脊上,低聲:“晚致,我冷。”
少女貼了上來。
香縈滿懷。
他一偏頭,咬著少女的玲瓏的耳,低低的笑。
晚致,晚致,晚致。
且將那看不見的離別壓下,來盡了這片刻的歡愉。
細細的雪彷彿一點點的細沙,輕輕的落在紙上。
十里梅花,一秋歲月,管什麼明天?
——
宋晚致再次醒來的時候,蘇夢忱卻已經不再,外面有淡淡的光,已經開始天亮了。
宋晚致擁著被子坐了一會兒,昨夜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是該清楚的卻還是清楚的,她扶額,然後看著整整齊齊擺放在旁邊的所有衣服,不知道是羞惱還是什麼的嘆息一聲。
她將衣服穿好,然後套上鞋子,走了出去。
蘇夢忱不在。
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昨晚下了一點小雪,不大,都還沒有積起來,淺淺的一層白,彷彿風一吹便化了。
宋晚致站在門口,正好可以看見海邊。
海邊坐著一個人。
宋晚致走了過去。
蕭雪聲坐在海邊。
宋晚致也坐在他的旁邊。
蕭雪聲沒有說話,宋晚致也沒有說話。
漸漸的天光亮了,太陽一點點的從結成冰的海面盡頭升了起來,朝霞雖然不濃烈,但是那色彩鋪陳在冰面上,整個冰面都彷彿成了那潑墨一般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