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水聲,她知道他是打算長久睡在她房間裡了,他總說她固執,其實他才是真正固執的那一個。總把他的意願強加在她身上,從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
第二天一早,她就醒了,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心記掛著今天專訪的事,轉頭看著沉睡中的俊臉,雜誌社上下誰也不會想到,這期壓了重寶的專訪物件此刻離她近到僅有幾公分的距離。
欄目組的負責編輯只說他這個星期的行程排滿了,可是鄭卓又讓她今天要做出專訪,這也就是說,她今天必須要監督手下做出專訪的稿件,然後交到上司的辦公桌上。
她知道他現在對她懷著愧欠的心理,只要她一開口,他一定會滿口答應,可是她的驕傲不容許自己這麼做,如鄭卓所說,公歸公,私歸麼,不能混為一談。
她長嘆了一聲,輕手輕手下了床,身後傳來他翻身的聲音,她不自覺地回過頭去,望進了一雙帶笑的眼眸。新最快的 。97xs
“我要一個早安吻。”
她直覺想要跳開,可沒等她開始行動,他的長臂從她身後撈了過來,她倒向身後,他濡溼的唇親暱地吻上她。
“別鬧了,還沒刷牙呢。”她瞪了他一眼,拿手背擦著唇,支著身體從他身上起來。
“怕什麼,以前不也這樣麼。”他眼裡盛著寵溺的笑,覆在身上的被子隨著他的動作滑了下來,露出了結實健壯的胸腹肌肉。
“時間快來不及了,我今天要早點去公司。”她別開頭,拒絕再看他含笑的眼睛,那裡像是有股魔力,令她的心不由自主心,一陣不規律的狂跳。
“我們一起起床,然後一起上班。”他在她唇上又偷了一個吻,偏頭看了眼床頭櫃上那輛寶馬的車鑰匙,話到了唇間又咽了下去,不管她接不接受這份道歉的禮物,名義上這輛車已經是她的了,車鑰匙會永遠擺在這裡。
“又不同路,還是各走各自的。”她淡漠地盯著床頭櫃上的車鑰匙,然後目光飛快地彈開。
“我特意推掉行程,空了半天的時間,看來某個人是不稀罕。”他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話語裡盡是狡黠的笑意。
倏地眼前一亮,她當然聽懂了他的暗示,雖說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還是憋不住出聲問,“幾點?”
“十點,過時不候,並且我只給半個小時的時間。”他點了點她的鼻尖,語氣是少有的肅穆。
“不是說一個半小時的嗎?怎麼又成了半個小時。”她不滿的叫嚷著,這點時間根本不夠欄目組原先策劃好的問題,恐怕問題剛問了四分之一,時間就到了。
他眸中的亮色迅速退去,湧著深不可測的陰暗,“你應該知道,我從不接受採訪,在這之前,你們雜誌社打電話過來,我都是讓徐助理以行程排滿的理由在推。”
聽到這句,她頭腦一發熱,情急之下,竟然脫口而出,“你為什麼不接受採訪?你心裡其實一直存在著一種恐懼,你在害怕別人提起你的過去……”
他剛毅的下巴抽搐了一下,手臂倏然一鬆,淡然地推開她,轉身下了床,低沉的嗓音從他寬大的背後傳來。
“這半個小時要不要,決定權在你。”
話音剛落,下身僅圍了浴巾的他大步走出了房間,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種掀人傷疤的事她從來不會做,今天這是怎麼了。
片刻後,她帶著複雜紊亂的心情下了樓,餐廳裡的餐桌上,端坐著兩道身影,手裡一致拿著報紙。
她吸了口氣,原本打算悶聲不響走向玄關,卻被尹良建一眼看到了,招呼她過去,“玫萱,來,快來吃早餐。”
“乾爹,早!”
她只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一張報紙遮住了坐在對面的俊臉。
她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跟芷瑤退婚的事談得怎麼樣了,因為是獨家專訪,他們婚禮的事是現在所有人最感興趣的,鄭卓已經在她耳旁重複了很多次,欄目組早就準備好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其鄰居稱半夜聽到陣陣怪叫聲,疑淩氏企業千金精神失常,……”她低頭喝著牛奶,乍聽到乾爹在小聲讀一則訊息的標題,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來。
“淩氏千金?”尹良建咬著這兩個字,從報紙中抬起頭來,側頭看著玫萱,然後又繼續讀下去,“其父為了遮醜,將其整日鎖在閣樓裡,並拒絕媒體採訪……”
艾芙……她真的精神失常了,玫萱一時難以消化這個震撼身心的訊息,叔叔怎麼可以這樣,不送艾芙去看醫生,反倒把艾芙鎖在家裡,這樣她的病豈不是越來越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