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頷首,看著他:&ldo;我記得彼時你才八歲,如今亦已成年。我平日忙碌,今日遇到載的事我才記起,你還不曾娶婦。&rdo;說著,他微笑,&ldo;兕侯前幾日來大邑商時,曾與我提過此事。兕驪自幼與你相善,年紀亦合襯,你母親從前就有意於她,孺子意下如何。&rdo;躍聽著商王說話,目光漸漸凝起。&ldo;父親。&rdo;他向商王一禮,正容道,&ldo;我無意娶婦,兕驪於我,向來視若族妹,並無他想。&rdo;商王看著他,沒有說話。&ldo;孺子與睢罌相識?&rdo;過了會,他忽然道。躍一怔,知曉此事瞞不過父親,頷首道:&ldo;正是。&rdo;商王唇角完了完,意味深長。&ldo;孺子。&rdo;他聲音悠悠,&ldo;載有井國,且生母為後,再娶強婦則銳氣過重;你不同,兕方富強,補益之術可明白?&rdo;躍神色沉靜。&ldo;父親,&rdo;片刻,他開口道,&ldo;當年凡國聲勢疲弱,父親仍毅然娶了母癸。&rdo;商王面露訝色。躍望著他,目光直直。&ldo;孺子。&rdo;商王低低一笑,將金爵中的酒液一飲而盡。不知道是不是豬腦果真有用,一夜過去,罌再醒來的時候,身上竟輕鬆了許多。她用手指按按後腦,還有些痛,原來的眩暈感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果真有效呢。心裡嘀咕著,她穿好衣服,迫不及待地推開房門。清晨的陽光掠過屋簷,直直曬到罌的臉上。她沒有像過去一樣躲開,微眯著眼睛深吸口氣,只覺呼吸中都充滿了陽光的味道。兩三天來,她第一次踏出這個屋子。只見這是一個很寬敞的院落,屋簷和廊柱都做得大氣而精緻,壁上還有彩繪。罌朝左右望了望,只見廂房齊整,自己睡的地方的地方果然是一處側室。&ldo;睢罌,你醒了呢。&rdo;一個聲音傳來,罌轉頭,卻見一個男子走過來,那面容似曾相識。&ldo;你……&rdo;罌望著他,有些懵然,過了一會才想起來,這個人是王子載的從人,以前在睢邑也見過。&ldo;賓。&rdo;她說出來。賓看著她,有些驚訝,笑道:&ldo;呵,也並未痴傻。&rdo;罌無語。心想他不愧是載的從人,說話和載一樣毒舌。賓看看罌,繼續道:&ldo;你要出去麼?不可出去哩,王子方才遣人來說大王和王后要來此處,你不可走遠。&rdo;&ldo;大王和王后?&rdo;罌吃了一驚,&ldo;來做什麼?&rdo;賓卻笑:&ldo;來到你便知曉。&rdo;罌疑惑,還想再問,賓卻指著她身後,道,&ldo;看,保婦來了哩!&rdo;罌望去,果然,昨日見到的婦人正遠遠地朝這邊走來,身後跟著幾名僕婢,手裡似乎捧著什麼東西。原來她就是王子載說的保婦。待她們走近,罌上前,向婦人一禮:&ldo;媼。&rdo;婦人看著罌,頷首道:&ldo;今日好些了麼?&rdo;罌答道:&ldo;已痊癒,多謝媼照料。&rdo;媼微笑:&ldo;我不過聽從王子吩咐,冊罌勿多禮。今日大王與王后將臨,還須早做準備。&rdo;說罷,她挽起罌的手臂,帶她朝側室走去。這般舉動多少有些親暱,罌疑惑地回頭,賓還站在那裡,臉上仍然笑嘻嘻的。到了室中,保婦命僕婢們將帶來的東西放下。罌看去,只見除了些盛著早膳的食器,還有幾隻大小不一的漆盒。保婦讓侍婢伺候罌洗漱乾淨,用過膳食後,又讓人把那些漆盒開啟。罌望去,只見裡面各盛著衣衫、首飾和絲履等物,一看即知製作精良。&ldo;這是?&rdo;罌訝然問道。保婦笑笑,道:&ldo;大王與王后特地來宮中,總不可失禮。&rdo;說罷,她將一塊銅鏡取出,放在案上,讓罌坐在前面,又讓侍婢給罌梳頭。罌一頭霧水,覺得這般伺候對於一個小小的作冊而言實在太過,即便她此時是王子載的客人,也不需要這樣殷勤。正疑惑著,她看到侍婢的手擺弄頭髮,沒多久,一個漂亮的雙髻漸漸有了形狀。她愣了愣。無論莘國或是王畿,這樣的髮髻她見過多次,乃是女子成年許嫁專用。作者有話要說:那個雙髻的含義是鵝亂掰的,請童鞋們擦亮眼睛。本來想寫多點的,眼皮打架了~有件事鵝很崩潰,編輯又扔了一個榜單過來,下一週的日子也仍然要日更日更日更日更更更更更……共膳載一早同幾個要好的貴族子弟到宮苑中習射,聽到商王和婦妌要去他宮裡的訊息,吃了一驚,匆匆地趕了回來。&ldo;來了麼?&rdo;才回到宮前,他看到賓,急忙上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