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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白冬瑤咬了咬唇,心裡突然生出一股濃郁得令她的身子也都不由自主發寒的不安感。

跟著白冬瑤來到東院的李嬤嬤顫巍巍地行到大廳中央,跪下道:“正是奴婢。”

佟老太夫人道:“拖下去,杖責十棍。”

白冬瑤激淋淋地打了一個寒戰,忙不迭地起身,走到李嬤嬤身前跪下,道:“老祖宗,是瑤兒不知國公府的規矩,不敢連累李嬤嬤,瑤兒知錯,但請老祖宗責罰。”

話落,白冬瑤就伏下身子,雙手放在身前,將額頭抵在手背上。

低眉斂目,一幅恭謹認錯模樣的白冬瑤並不知道,此時李嬤嬤看向她的眼眸無比的複雜。

果然。下一刻,佟老太夫人就頭也不抬地補充道:“再加五棍!”

“老祖宗……”白冬瑤微微抬頭,雙眼瞪到最大,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

佟老太夫人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瑤,冷聲道:“若再求情,再加五棍。”

頓了頓,佟老太夫人又補充道:“國公府不留欺凌主子的下人。”

到了此刻,李嬤嬤已來不及去思量白冬瑤這個在她心裡向來聰慧的小姐,剛才那番求情的話語是真心實意,還是想借此來標榜她的善良和謙恭了。只是用力地磕頭,哀聲道:“奴婢認錯,願接受老夫人的責罰。只請求老夫人不要將奴婢趕出國公府……”

額頭和青磚地面相觸時傳來的沉悶的聲響,清楚地傳到了在場所有人耳裡。只是佟老太夫人一直未發話,故李嬤嬤只能咬緊了牙關,繼續用力地磕著頭。

很快,李嬤嬤的額頭就已是血肉模糊。血水、汗水、淚水混合在一起,順著蒼白的面容往下滑落,染紅了衣襟,也在青磚地面上留下大朵大朵的血花。

這樣的李嬤嬤形如鬼魅,只令無意中抬眸看到這一幕的白冬瑤心裡也為之一驚,本已到喉的求情話語突然就再也無法說出口了。

白冬瑤喉嚨發乾。鼻尖發澀,即使在現代看多了描述後宅宮闈那些殺人不見血的冷酷場景的電視劇,但自她穿越而來的那一天起。她的日子雖過得不如真正的世家貴女那般優閒自在,但也因為身份的不同而未親眼見到這樣的場景,承受這種不拿下人當人看的恐懼場面的衝擊。

房間裡的氣氛變得越發地詭異起來,而其它人看向白冬瑤的眼眸裡也流露出此情此景,無論她如何思索也探不明白的複雜情緒。

白冬瑤抿了抿唇。微微垂眸,心裡也惴惴不安。

“啊……”房門外。李嬤嬤悽慘的痛呼聲,被風送到了房內。

白冬瑤臉上的血色盡裙,身子也微微顫抖著,放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空氣裡逸出淡淡的血腥氣,不過,因為李嬤嬤就在院外受刑,故很快就將白冬瑤手心裡逸出來的淡淡的血腥氣遮擋住了。

房間裡其它的人也沒有注意到白冬瑤的小動作,只因這幾十年來,國公府還從未像今日這般對下人施刑,更何況,這個下人還是白冬瑤這個國公府二房養女的奶嬤嬤!

佟老太夫人的目光在白冬瑤的身上打了一個轉,又迅速收回,道:“佟府是百年望族,女兒家不僅是被嬌養著長大的,也要精通琴棋書畫女紅管家等必備的技藝,更要知禮守儀,具備賢良淑德的高潔品性。”

“身為佟府家僕,若未盡到時刻提點主子的責任,不僅自己要受罰,也要代犯錯的主子受罰。”

說到這兒時,佟老太夫人又特意頓了頓,揉了揉略微痠痛的額頭,道:“我年紀大了,早已不管這些事情了,奈何你身份特殊,你的祖母顧慮頗多,你的幾個嬸嬸也不知該如何跟你說清楚此事的重要性,所以只能求到我這個老太婆處。“

“今日早上,我特意派了嬤嬤到西苑,準備為你講講國公府裡生活需要注意的地方,未料到你一大早就出府了。”

候在一旁的小丫環上前幾步,為佟老太夫人敲肩錘背,更有一個穿著打扮和模樣都最為出挑的大丫環,體貼地為佟老太夫人按起頭部的穴位來。

很快,佟老太夫人那不知何時緊蹙的眉頭就舒展開來,她擺了擺手,示意丫環退下後,才又再次看向那下巴恨不能垂到胸口的白冬瑤,道:“我並不反對你出府,甚至還贊同你時常出府到那些和國公府關係頗為親近的人家裡走動走動,也結交幾個知己好友,往後出嫁了也能有一個自己的生活圈子,而不是被盛京所有的貴女排斥在外。但,前提條件是你要出府,需要跟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彙報一聲,不能像今日這般悄悄地從後門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