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為何能以一個貴妃之子輕易地得到了太后、皇帝等人的信任,最終被封為太子,直到她借雷重生時,蕭逸軒已成為新皇。
……
腦子裡轉過這個念頭的同時,佟雅萱也一臉的遲疑不定,原本置於身側的雙手忽而緊握成拳,忽而再次鬆開,來來回回好幾次後,她突然端起茶杯。無視早已放涼的茶水,飲了一大口下肚,任由那冰冷的茶水從喉嚨一直竄襲到心口。最後再漫延到四肢全身。
這表明佟雅萱已做了決定。這一點由她起身,行到書桌前,並鋪紙,研墨,提筆,再重新寫了一封密信的動作裡就可以瞧出來。穿越加重生。整整活了三世的她,終於真切地認識到很多時候,一件事情就因為一時的猶豫而放過了最佳追蹤的機會,從而失了先機,只能步步被迫迎擊。別說迎頭反擊對方,能保住自己的身子不要往後退讓。將地方讓給敵人就已是不錯了!
哪怕她不擅長心機謀算,哪怕蕭逸軒隱藏再三,那又如何?!早在得知長公主和皇后是閨蜜的那一刻起,早在察覺到太子蕭瑾瑜確實將她當作表妹來呵護疼寵的那一刻起,早在太后、皇帝和皇后等人均對太子蕭瑾瑜寄以重望的那一刻起,長公主、佟候爺和她都被拉上了皇后這條船。
當然,不可諱言,他們三人之所以會如皇后太子等人意願般地上船,與其說是看重於親情,不若是對方如何待自己,自己也就如何待對方,這,才是真正的血濃於水,情不可割的真情!
直到這一刻,佟雅萱那不知何時就揹負在肩膀上面的沉重包袱才被她卸掉。接著,她喚來青柳,將這封信交到青柳裡,並吩咐青柳找來一個和她容貌身量差不多的忠僕互換身份,再由青柳帶著這封信回到盛京,將它親自交到太子蕭瑾瑜手裡。
在跟青柳再三交待了這封信的重要性,絕不可以讓信落到旁人手裡,並不可以交到其它人手裡後,佟雅萱才擺手示意青柳離開,自己再回到軟塌裡,取過之前放回桌面的那本書,繼續翻看起來。
不過,待到她瞧見之前被她隨手夾在書裡的那張已揉捏得皺皺巴巴的約張時,不由得輕嗤一聲,一點點地將紙撕碎,再放到水盆裡,看著紙張和水融合在一起,成為一團米糊狀的東西。
這張紙上面則提及了恨不能長駐盛京的杜偉澤,為何會放棄盛京那般優渥的生活,急忙忙地離開盛京,奔赴江南的原因!
對外,杜偉澤放出的風聲是“浪子回頭”——這幾個月裡,他深刻地體會到自己早已愛上了之前痴戀他的佟雅萱,只不過,那時,佟雅萱日日跟在他身後,令他煩不勝煩,再加上同僚們的打趣話語,以及卸甲歸京的他還不適應盛京當地的生活,故才會將一切不滿的情緒發洩到佟雅萱身上。
若非佟雅萱突然離他遠去,他也不會想到自己對佟雅萱的愛競已深入骨髓,成為了他身體裡永遠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故,他才會在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不顧自己不適合江南當地的氣候,跋山涉水地追到江南,只為了能得到佟雅萱的原諒。
瞧瞧,這藉口是多麼地冠冕堂皇,這所謂的情話又是多麼地動聽,以至於明知杜偉澤目的不單純的皇帝,也都礙於種種原因而不得不批覆杜偉澤的休假奏摺。而那些原本不恥杜偉澤在和佟雅萱有婚約期間,不知廉恥地和白冬瑤這個國公府大小姐私定終身的世家夫人貴女們,也都被杜偉澤那幅情真意切的表演給打動了,甚至還不止一個人仗著自己的身份,跑到太后面前提議應該讓佟雅萱和杜偉澤兩人再續前緣!
不論這件事情的後面有多少人在推波助瀾,佟雅萱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慶幸自己及時離開盛京,否則,眼下,杜偉澤特意設下的這一局也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斟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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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張紙條上面寫的另外一個訊息,卻令佟雅萱也不由得露出一抹不屑,同時心裡也再次提醒自己,往後不可輕瞧任何人,哪怕對方處於弱勢,無論做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影響。畢竟,這偶爾有人不自量力地跳著腳挑釁,倒不失為茶餘飯後的笑料,但若這樣的事情多了,誰知道某日是否有那膽大包天的人,拼著一死也要將自己拉下水?!
佟雅萱早已知曉杜偉澤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因著白冬瑤能帶給他龐大的利益而默許白冬瑤的接近,不著痕跡地給予白冬瑤一個又一個希望,生生養出白冬瑤誓做齊王妃的野心。而在這期間,他一直端著一幅君子謙謙的模樣,笑看白冬瑤和佟雅萱兩人之間因他而起的爭鬥,並不時煸風點火,偶爾推波助瀾。
由此可知,杜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