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雅韻抿了抿唇,似嗔似怨地瞪了佟雅萱一眼,然後又垂眸。雙頰泛上兩團紅暈,怯聲道:“只要你跟祖母講,你不願意嫁給林王爺就行了。”
“這樣呀……”看著眼前那越發紅豔的耳垂,佟雅萱眼眸裡竄過一抹不明之光,嘴裡卻道:“三公主,想來你大概不知曉昨日我為何入宮吧?”
不待蕭雅韻回話,佟雅萱又補充道:“其實,昨日我就打算跟外婆提及此事,畢竟大家都知道你對林王爺一往情深、執迷不悔……”
看似誇獎的話語,聽在蕭雅韻耳裡卻聲聲刺耳,只令她那一直都未能癒合的傷口再次崩開,一瞬間,鮮血直流的同時,臉頰上被她特意逼出來的紅暈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身子也跟著顫粟起來,看向佟雅萱的眼眸裡滿是質問和委屈,仿若不明白佟雅萱為何能說出這般傷人的話似的。
“表妹,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佟雅萱偏了偏頭,滿臉不解:“可,這是大家都明白的事實,而且,這些話也都是三公主你自己安排人傳出去的,不是嗎?”
“你……”蕭雅韻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憎恨厭惡佟雅萱,那雙蘊滿淚水的委屈雙眼裡也不知何時冒出了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表妹,枉我之前還特意為你說好話,原來你就是這這樣回報我的?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是我自己眼睛瞎了,竟然會認為你還是以前那個知恩圖報的女子,也活該我自個兒送上門來,被你這般譏誚嘲諷!哼!我告訴你,今日這件事情不會這麼容易就算了!我們走著瞧!”
話落,蕭雅韻就一甩衣袖,氣沖沖地朝外衝去,臉上的淚水卻不停地滑落,將一個在佟雅萱這兒受到了無盡的屈侮,卻礙於身份等緣故而有氣不能發的尊貴公主的模樣演繹得活靈活現。
“等等!”在蕭雅韻腳步即將邁過門檻時,佟雅萱出聲了。
蕭雅韻立刻頓住腳步,背對著佟雅萱的眼眸裡滿是得意和譏誚。不過,待到她轉過身,再次面對佟雅萱時,卻又是一幅氣惱之至的模樣:“表妹,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佟雅萱靜靜地凝視著蕭雅韻,一聲不吭。
房間裡籠罩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在這樣的安靜得連一根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到的安靜裡,蕭雅韻只覺得自己仿若被一股看不到的薄膜給包裹住似的,連呼吸都變得那麼困難,那尚且還有一些清明的大腦也變得迷糊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佟雅萱臉上流露出來的冷漠神情卻突然變得越發地鮮明起來。這樣的佟雅萱,給蕭雅韻一種她今日行為不過是無理取鬧的感覺,甚至就連昨日她特意安排人放出去的流言都不能給佟雅萱帶來任何的打擊!
就在蕭雅韻越想越氣憤,越想越懊惱,恨不能奔到佟雅萱面前,拿長長的指甲劃花佟雅萱那張越發漂亮的面容,看著佟雅萱臉上出現那種痛苦恐懼的神情的時候,佟雅萱突然出聲了。
“三公主,都說無功不受碌,你帶來的禮物,還請收回去。”
“你!”怎麼也未料到佟雅萱會突然冒出這句話的蕭雅韻被氣得目瞪口呆,嘴唇蠕動了許多下都未能將到喉的話講出來。
偏偏佟雅萱還覺得不夠刺激蕭雅韻,淺笑盈盈地繼續補充道:“再說,前日你也並未做錯事,故無需送上這般厚重的賠禮,靜雅可受不起哪!”
蕭雅韻眼眸閃爍了許久,末了,她冷哼一聲:“隨你!”心裡暗恨不已:若非太后不許她帶著於嬤嬤等人出宮,害得她只能單獨前來長公主府見佟雅萱,給佟雅萱賠禮道歉,她又豈會一連再地被佟雅萱堵得說不出話來!
只是,佟雅萱這個往日裡從不被她瞧在眼裡,不通琴棋書畫女紅管家,性子直爽火爆,天真單蠢過頭的女子,何時又有了這般深厚的心機?!難不成,那白冬瑤曾找人送來的訊息是真的?
這般一想,蕭雅韻看向佟雅萱的眼眸裡就帶上了一絲疑惑和憎惡。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蕭雅韻,仿若未注意到蕭雅韻臉上的思索似的,徑直吩咐道:“文嬤嬤,送送三公主。”
蕭雅韻氣得再次紅了臉,看向佟雅萱的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以她的身份,理當是佟雅萱送她出府,可,佟雅萱竟然安排一個老嬤嬤送她出府?!
這般赤果果的打臉行為,偏偏她今日還要忍下去,誰讓她今日是奉命前來道歉的?!不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至少能讓太后等人清楚地認識到得了越國攝政王林清越青睬的佟雅萱,已再次恢復本性不說,還變得越發地囂張跋扈起來,還未出嫁就連她這個流著皇族血脈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