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的不平凡之中,我也開始真正的融入到了601的氛圍之中。
那是一節物理課。對於物理,或許是我的左腦和右腦的發育不那麼平衡的緣故吧,我的感覺一直都不是那麼到位。物理對於邏輯思維的訓練相當的重要,不過那時候可能是過於的自負,我堅持認為我的邏輯思維已經發展到了一定可觀的程度,不再需要錘鍊。
老師在講臺上唾沫橫飛,可我始終融入不到他的節奏裡面,趴在桌子上想著早上寫下的一段歌詞。一旁的佟勇和陳龍趴在桌子早已經與周公周遊在了九霄雲外,老師在臺上的講課只被他們當成了催眠曲。不過坐在左邊的邱瑾卻是很認真的在書上記著筆記,她倒是真的是屬於不會挑剔學習環境的那類人。不論我們在旁邊做什麼,她只當看不見,自己一門心思的聽著課。
高中的課堂與初中相比差別也不大,只是多了一份安靜。到高中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十六歲左右的半大小子,再不似初中時那般浮躁,多了一些沉著。自制力強了很多,上課時專注的時間也會長一些。
在課堂上再不會見到那種嘈雜的景象,除非是自習時間大家彼此扎堆討論問題的時候。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突然有一個聲音從教室的某個角落傳出來,那一定會顯得突兀,一定會勾住所有人的神經。
偏偏那節課勾住別人神經的那聲響是從我那裡冒出來的。
那時候老師正在講“力的分解”那一節,我還記得那一頁的書上面有兩個長的蠻有特點的小孩提著一隻水桶,一左一右,行為極其誇張。老師似乎也正好在就著那幅畫給大家做著解釋,表情也極其的誇張。教室裡大多數人都把目光聚焦在老師的臉上。
可是突兀地,一陣響亮的歌聲在教室裡響開了,刀郎的《2002年的第一場雪》。
“誰,誰在放錄音機?”老師的講課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瞬間轉為多雲。
瞬間教室裡的目光全都向著聲源地聚集而來,直看得我心裡發毛。可能是那些目光太過於犀利,旁邊瞌睡著的佟勇和陳龍居然也醒了過來。不過他倆並沒有搞清狀況,還以為是睡覺被老師點名了,兩張臉一下子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根處。瞌睡過後的那幾秒鐘總是人最迷糊的時候,那時候的思維成短暫的缺氧狀態,智商會下降到正常水平的三倍一下。所以無怪乎佟勇和陳龍的尷尬。
“我再問一遍,是誰的錄音機在響?馬上站起來!”見半天沒有反應,老師再一次色厲內荏的喝到。佟勇和陳龍終於明白事情的原委,以最快的速度褪去了臉上的那層“表皮”。
前面已經說過,04年是手機剛剛開始普及的時候,用手機的人很少。而且有也多是單絃藍色畫面的,像我用的那種和絃的還很少,當然像現在市場上的多功能手機就更是鳳毛麟角,價格也更貴。
其實老師口中所說的“錄音機”就是我桌子裡面的手機,我忘記調震動了。
我思索著該不該站起來的問題,因為先前在刀郎只唱了一句“2002年的第一場雪”以後我就無情的按下了拒接鍵,我想著老師兩次問話無果我或許還能賴過去,倖免於難。但是那該死的電話卻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這次是賴不掉了,我抓起桌子裡的電話站了起來。
“老師,這不是錄音機,是我的手機。”
我那一聲比刀郎的那歌聲更加的突兀,更加的刺耳。短暫的沉靜之後,教室裡的人鬨然笑開了。到現在我都沒有明白那笑是因為我的大膽還是因為老師的錯誤判斷,只記得在全班同學的鬨笑聲中,老師的臉蒙上了先前佟勇陳龍他們褪去的那種色彩。
“你,出去!”老師頂著一臉鮮紅對我下達了驅逐令。
“老師,我——”我正想求求情,但是看到老師那張極具膨脹的臉,我閉嘴了,在同學們的凝視中走出了教室。
出教室以後,看了看電話居然是小魚來的。這廝,早不來電話遲不來電話,非得等我沒開震動的時候來,存心找我晦氣呢?我在心裡暗暗罵著。
在教室外面百無聊賴的逛了兩圈,看看距離下課的時間還早,於是心裡盤算著該打電話跟小魚問問罪。
電話打過去,結果才知道那小子也正上著課,因為不想聽老師講課這才閃我的電話玩。小魚不屬於靜的下來的那種人,他就該是河裡流動著的水,要生生不息的流淌才不至於發黴、發臭。但是我不一樣,我是湖泊裡的水,縱使湖底有著萬千泉眼在湧動,但湖面卻始終是風平浪靜。
那廝是躲在桌子底下接的電話。得知我被老師罰到了教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