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進不來。
喊殺聲也小了下去,火把開始向宮裡四處擴散,想是刺殺被解決了,開始搜宮找餘黨了。
那人帶鳳君繞了許久進了一間屋子,動作輕柔地把她放到屋裡的榻上。
鳳君渾身疼痛,右臂的酥麻感漸漸變成灼燒往全身擴散,一陣陣眩暈往頭頂衝。見那人竟然不出宮,只想難道姑奶奶小命兒要葬送到這裡,風兒豈不是要成寡夫了!
一時間氣急攻心,待那人猛然拔出她腿上的兩隻飛鏢時一陣劇痛終於忍不住暈了過去……
冷香
叮一聲細微的輕響,一隻梅花鏢被扔到地上,之後又是一枚細細的鋼針。已經是第十一隻!
玄樂抖著手細細的從鳳君身上尋找是不是還有剩餘的暗器。十一隻,沒有一隻在關鍵部位,想是她護衛不及丟卒保車,幸而沒有一隻是喂毒的。
玄樂苦笑,赫連既存了要從鳳君嘴裡套訊息的念頭,她的命暫時是沒事了。手臂上入毒的傷口定然是赫連親自下的手。
以前比這更嚴重的傷他也受過,說起來,不過皮肉而已。可是哪次都沒有這次這麼痛,不是傷在他身上,只是心裡的痛卻沒藥可醫!
早在拔第三隻飛鏢的時候她就暈了過去,滿身都是血跡,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鳳君初始還有皺眉頭,現在估計是連皺眉的力氣也沒有了。再這樣失血就是皮肉之傷她也必死無疑。
想到月鳳君有可能死,徹骨的寒冷從身體裡面透出來,玄樂渾身抑制不住的輕顫。撕了自己的貼身裡衣給她包紮,隨身帶的一小瓶止血藥粉根本不夠用。
“怎麼?捨不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尖利的男聲帶著抑制不住的幸災樂禍。
玄樂猛力咬了咬唇,抬頭看了看來人冷聲道:“什麼事?”
“樓主要你留住她的命,”玄燼打量一下四周,“你倒會找地方!禁衛軍不會往這邊搜的。放心待著,只絕對不能出皇宮。”
“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玄樂握著鳳君涼涼的手愈發擔心起來。
玄燼眯起的眼睛閃過一抹惡毒的光芒,丟擲一粒藥丸,“嘖,這麼急著趕我走?你拿什麼救她?把它吃了。”
“不用你管。”玄樂頭也不抬的接過藥丸吞下去,十日醉的味道,服此毒者還有十日時間,儘可從容安排身後事。任務失敗這麼多次,能如此死,是樓主莫大的恩賜,該當叩首而謝。
你們當,我會感謝你們的仁慈麼?全屍與我、沒有意義!我早已不是當初的我了,玄樂咬住唇,只看著鳳君微蹙的眉,想起她往日言語,“世上沒有誰註定為誰賣命。”
玄燼扔過一個小包裹轉身就走,“你以為沒有樓主的命令誰稀罕管你!仔細著點兒淨雪宮的秘密……”
聲音漸行漸遠,玄樂撿起包裹。幾瓶傷藥,一隻山參,一個信封。抽開來,信箋上僅僅幾個字:跟她回去。
就是去臥底了。玄樂閉閉眼睛,窗外的火光很遠,這裡是皇家祠堂側殿。要搜查,必定要有宗室幾個年長公主的同意和皇帝的聖旨,起碼兩天之內,他們是安全的。
兩天,玄樂看了看月光下女子越發慘白的臉色,纖長的手指撫上去。有兩天!
小心翼翼俯身下去伏到她懷裡,濃重的血腥裡有一股淡淡的青草香,讓人安心的味道。只覺的心也安樂了,即便立刻死了,也沒什麼遺憾。
東方微現魚肚白,鳳君高燒昏迷。輾轉中不時低聲呼喚,“爹爹、爸爸……”
玄樂喂她一粒包裹裡的藥,將茶壺裡的涼水含到口裡暖熱了餵過去。直到聽到一聲“風兒”立時僵住了。
那個柔風一樣美好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把自己像弟弟一樣照顧,惦記著自己的毒,不計較自己的身份……哭了一夜的眼睛更加滯澀起來,而他,竟然在這裡算計他的妻主!
鳳君忽然睜開眼,把低著頭想再喂一口水的玄樂驚的定住了不敢稍動,自己吞了那口水,咳了兩聲眼睛就蒙上一層水汽。
鳳君只覺眼前彷彿遮了一層紗,漸漸的清明起來。就見一張眼睛腫的桃兒一樣的臉懸在自己上方半尺處,竟然沒有半分吃驚。張了張嘴,唇潤潤的,並不乾燥。“樂?”聲音嘶啞。
玄樂心中一喜,她竟認得自己!眼淚就再也剎不住,成串兒的落下去。
鳳君閉了閉眼睛,真拿哭著的男生沒辦法。積蓄了半天力抬起受傷輕的手臂給他拭淚,仍舊是啞著嗓子,“別哭……”
玄樂渾身一顫,渾身使不上半點兒力氣,只覺的就在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