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再答應劉國軒的這個條件,無異於又留下了一個病根,到時候別說我這個福建總督擔當不起,就是皇上也萬萬不能答應的。再說了,這臺灣雖然與大陸隔海相望,但是同氣連枝,本就是一體的,皇上這些年一直惦記著開疆拓土,如何能讓臺灣分割出去?這一條是想都不用想的。”別看姚啟聖年紀不小了,可是脾氣卻依舊那麼火爆,再說他也明白,自己怕是沒有多少年好活了,這個時候當然不能給自己留下一個分裂國家的罵名。
“這一條無需姚大人說,就是我也不能答應的,劉國軒這是在漫天要價,等著我們就地還錢呢”秦有福算計得明白,劉國軒要是不是腦袋給夾了根本就不可能提出這樣的條件,就憑當初他的態度就能看出來,這傢伙已經早就心灰意冷了,這個時候這麼說,無非是在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還有這。”姚啟聖指點著劉國軒信上的幾段:“不剃髮、不登岸?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麼?自大大清入關一來,最是講究的就是剃髮,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當初的剃髮令下,上至當代大儒、下至黎民百姓,砍掉的腦袋可不是一個兩個了,劉國軒想不剃頭,那還叫招安麼?拿根本就是想和我大清分庭抗禮,根本就沒有誠意”老頭指指點點的說道:“還有這不登岸,他劉國軒想幹什麼?想學吳三桂?別人吳三桂能掌ī兵是不得已,當初要不是吳三桂,大清想這麼順利的入關根本就不可能,可是憑臺灣那麼個小地方,若是人人都不登岸,去不是等同於屬國待遇?這一條也是不能答應的,臺灣若是想招安,那就只有老老實實的將臺灣jiā出來,想來皇上會看在他們老老實實的份上,不至於難為他們,便是個封個清閒王侯也是不難的,可若是再想掌兵則萬萬不能,有三藩之事在前,皇上怕是再也不會同意王侯掌兵了。”
“這些個我都明白,其實劉國軒有這些想法也不奇怪,怎麼說他都是平武伯,即使想招安,也得做得漂亮一點不是?要不然這臺灣上下罵他不說,天底下的老百姓也得指指點點的,他何嘗不知道,一旦招了安,皇上即使封了他一個王侯什麼,臨了還不是手裡沒權、掌中無兵的空架子?這要是惹得天下的老百姓都罵他,他也難受。所以我覺得他提出這樣的說法一點都沒錯,他這是沒有臺階,下不來呀”秦有福看著姚啟聖那個樣子心裡就樂,年紀一大把了,脾氣還那麼大,說話也不知道拐著彎說,難怪當初不受待見。
“秦大人說得有道理。”姚啟聖揪著下巴上的那幾根山羊鬍子想了一會,然後將皮球踢了回來:“那麼依秦大人之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皇上可是說了,跟劉國軒談判的事以秦大人為主,老夫只不過是協助秦大人,這事當然得秦大人說了算。”
別看姚啟聖有脾氣,可是都快成jīng了老東西自然有他狡黠的地方。看過了小喜子到來的密旨以後,姚啟聖算是明白了,跟臺灣談判的這件事自己還是儘量少ā手的好。有了好處,他貴為福建總督,自然功勞小不了,搞不好秦有福就成了幕後英雄,頂多落個封爵什麼的,可是自己的好處可就不止這些了,說不定能封侯。如果這事辦不好,他姚啟聖少不了也得落個辦事不利的名頭,可是相比他之前在北方養馬來說,對他這個一品大員,皇上急眼可能會讓他致仕,畢竟事情不是他辦的,總不能砍了他。有了比較,姚啟聖心裡平衡了,橫豎有秦有福在前面撐著,自己不如落個清閒,只管看著就是了,也省得麻煩。
“別啊,姚大人,您可是福建總督,這平臺的大事您怎麼著都得給拿個主意不是?我算什麼?我整個一布衣百姓,什麼都不是這麼大的事兒,要真是以我為主您能放心?再說了,皇上不是說了麼,這事還得您姚大人處理,我一個小老百姓的哪能上得了檯面?頂多也就是個穿針引線的活。反正這劉國軒派來的人就在大帳那邊,該怎麼談是您的事兒,我這就回家睡覺去啦。”要說有便宜不佔那就不是秦有福了,可是他又不傻,現在劉國軒提出的這些條件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就這還怎麼談?別談不好把自己的小命給談丟了,趁早把這事丟給姚啟聖,趕緊ōu腳走人。
秦有福想溜,姚啟聖也不傻,他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就怕秦有福撩挑子,現在一看秦有福想溜,當然不能答應。不管怎麼說姚啟聖可是福建總督,手裡可是要槍有槍、要人有人,要是連秦有福都控制不了,那可就白了。
當下,姚啟聖也不跟秦有福商量,直接給帳篷外的衛下了命令:“來人啊,秦大人要去跟劉國軒派來的使者談判,你們幾個跟著秦大人,注意保護秦大人的安全。都給我記住了,在秦大人送臺灣的使者上船以前,你們幾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