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非要置侯爺於死地!”
“他……”錦瑟臉上霎時一片蒼白,無力跌坐回椅上。
綠荷沉默下來,只是時不時的看一眼錦瑟。
錦瑟怔忡良久,目光終於再次與綠荷相視時,只見綠荷對自己點了點頭。
錦瑟臉色禁不住又是一變,良久,還是點了點頭。
*
蘇墨雖然囑咐錦瑟不要出府,然而卻並未對她設門禁,因此錦瑟要出去,實在也很容易。
可是當她帶著綠荷來到寧王府,想要進去,卻並不是那麼容易了。
曾經也是一度被自己視為“家”的地方,如今,卻已經是萬般的陌生。
明明她已經化作男裝,府中管家老胡還是一眼就認出她來,只是不點破,微微躬了身:“公子何事求見我家王爺?”
錦瑟微微一怔:“他在府中?”
“正是。”老胡點頭道,“今日仲離靜好公主前來作客,王爺如今正設宴款待公主,只怕不得空招呼公子。”
正在宴請靜好公主麼?錦瑟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道:“沒關係,我等他,等到他有空為止。放心,我決不會打擾他宴客。”
老胡遂低了頭讓道:“既如此,公子請。”
寧王府中,將錦瑟認出來的人,其實還是不少的。只是大概多數都不太確定,畢竟錦瑟經了最近的這些事,人消瘦許久,精神氣度也與從前大不相同。
她被引進一座偏僻園子的花廳作等待,一個小丫鬟為她上茶時,便直直的盯著她看,彷彿非要看出她是不是從前的寧王妃。
錦瑟朝她勾了勾嘴角,莞爾一笑。
那丫鬟立刻便紅了臉,匆匆擱下茶,轉身離開了花廳。
此處便只剩了錦瑟一個人,一直坐在那裡,直坐得茶都涼了,既沒有人前來換茶,也沒人來告訴她蘇黎宴客是不是已經結束。
錦瑟卻不心急,垂著眼眸,靜靜地等待。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來,她足足等了兩個時辰,仍然連蘇黎的影子都沒見到。
又過了半個時辰,天色完全暗下來,花廳裡沒有人掌燈,同樣一片黑暗。
錦瑟任由自己陷在黑暗之中,還是執意等待。
老胡終於匆匆而來,命人點亮了花廳中的燈盞,才對錦瑟道:“公子,我家王爺今日實在不得閒,怕是見不成公子,公子還是請回吧。”
“你與他說了我在等他麼?”錦瑟輕輕開口。
老胡點了點頭。
錦瑟便微微笑了起來:“那沒關係,我繼續等便是。”
“可是這天已經晚了……”老胡看著她,有些欲言又止。
“胡管家不需為我為難,我只自己在此處等,不需人服侍,也不需人照顧。管家可以自去忙自己的事。”
老胡猶豫了片刻,終於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有丫鬟來為錦瑟換了一杯熱茶,又匆匆離去。
錦瑟獨自一人坐著,伸出手來撫著那茶盞上的青花圖案,嘴角淡淡勾起。
明知她向來喜歡吃,便連一份點心都不肯準備麼?
這一等,便直接等到了第二天天亮。錦瑟整一天一夜沒有東西入腹,更兼徹夜不眠,老胡再來時,她臉色便蒼白得有些嚇人了。
老胡似是於心不忍:“我家王爺一早又已經匆匆入宮,今日也不知道回得來回不來,公子還是莫要再等了,先回去吧。”
錦瑟搖了搖頭:“我等他。”
老胡無奈的嘆了口氣,緩緩轉身離去。
到這日下午,錦瑟便有些撐不住了。
自上次被父親鞭打過後,她身子便弱了許多,一直沒東西吃,始終還是覺得熬不住。再加上身上的傷口如今還在上藥的階段,昨夜未曾擦藥,今日便有些發癢,便隨著輕微的灼痛感,雖然忍得住,卻也並不好受。
她終於有些坐不住,抱著肚子縮坐到了地上,將頭靠在椅上,只覺得頭暈目眩。
垂著眼眸,腦中卻只是想著——他果然是恨極了她。
正在此時,花廳門口,卻忽然傳來一陣沉而緩的腳步聲。
錦瑟彷彿是連抬眼的力氣都沒有了,耷拉著眼皮,只看見他鞋子的緞面,用上好的絲線,繡著一片片暗色的竹葉。
終於還是等到了他。錦瑟雖然無力動彈,心中到底還是鬆了口氣。
蘇黎冷眼看著縮坐在地上的她,許久之後,才緩緩蹲了下來。
他伸出手,緩緩勾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