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錦瑟忍不住哀道,“我不愛喝稀粥……”
你,沒得選。宋恆毫不留情的無視她的訴求,轉身走進了堂屋。
錦瑟望著他的背影,臉上鮮明的神情逐漸消散開來,最終,化作一片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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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湖東,桃林風”是春天時節京中最盛行的一句話。每到春季,柳湖東岸上那漫山遍野的桃林,花開成海,連風中,都滿是桃花的香味。
靜好因梳妝耽擱了時辰,匆匆趕來時,已經遲了近半個時辰,正左右張望尋蘇黎時,蘇黎的近侍小杜緩緩從湖邊一艘畫舫上走過來:“公主,請。”
靜好回頭望了望身後的桃花花海,又看了看眼前的畫舫,到底沒有說什麼,登上了畫舫。
舫內寬敞亮堂,佈置精緻奢華,走在裡面,就如同置身於地面屋宇一般平穩。蘇黎斜斜倚靠於一張睡榻上,捏著一杯酒,透過右手邊的視窗,淡淡的望向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面。
靜好悄無聲息的走進來,在他身後的位置站了一會兒,見他酒杯已空,便執起擺在旁邊几案上的酒壺,親自為他斟了一杯。
蘇黎眉心微微一動,卻沒有回頭,手中的酒杯,也依舊穩穩的捏著。
靜好放下酒壺,這才款款於他對面的位置落座,見他始終不看自己,卻半分也不惱,盈盈笑道:“王爺,不喜桃花吧?”
良久,蘇黎才淡淡應了一聲,算是回答。
“真是可惜。”靜好惋惜嘆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在靜好看來,正是襯得上王爺的風姿與雄心的句子呢。”
蘇黎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面容俊朗如昨,眸光卻比往日冷凝許多:“不知公主,因何一心想嫁本王?”
靜好雖未想到他會以這樣一句話開口,好在卻不覺有什麼為難,只笑道:“男兒大丈夫,當以建功立業為志向,威懾四方,光宗耀祖。而靜好只是女兒身,沒法子像個男人一樣去闖蕩拼搏,便唯有,以嫁這樣一個丈夫為志向了。”
“那麼公主因何認為,本王就是這樣一個人?”蘇黎唇角隱隱一勾,似是冷笑。
靜好輕笑一聲道:“一個人的外表可以誆人,行為舉止亦可誆人,然而唯有眼睛,誆不了人。我從來相信自己的眼光,王爺的眼中,寫滿雄心壯志。”
真是聰慧睿智,沉穩大氣的女子。沒有小女兒的嬌羞,愚鈍,以及恣意氾濫的好心腸,更兼身份--仲離公主之尊。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並且,她會支援他。
所有的一切,都顯出此女,才是他當初一心一意想找的那種王妃。
可是,為何突然就覺得如此意興闌珊?
蘇黎仰脖喝下杯中酒,一揚手,將酒杯丟入窗外湖中,沉聲吩咐道:“返航!”
靜好微微一怔:“王爺?”
“本王今日沒有興致遊玩,公主請回吧。”他仍舊看著窗外,淡淡道。
靜好頓了片刻,卻還是微笑起來:“是。”
不好惹的蘇家(四)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不好惹的蘇家(四)
三月十五剛過,錦瑟忽然便聽說了一個訊息——安定侯於校場領兵操練時意外墮馬,傷勢未知。愛睍蓴璩。
錦瑟當即便嚇白了臉,想了又想,匆匆購置了一套小廝的裝扮,改頭換面了一番,悄悄回到了安定侯府。
錦瑟躲在府門外一棵大樹後張望時時,恰好遇見管家福伯剛剛送兩位前來探視安定侯的將軍離去,眼見福伯轉身就要進去,錦瑟忙壓低了聲音疾呼:“福伯!福伯!”
福伯回過頭來,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卻瞬間就變了臉色。
福伯呆在宋府多年,自小看著錦瑟長大,焉能認不出她來,見狀匆匆也來到樹後:“小姐,你怎麼——煢”
“爹爹他傷得怎樣?”錦瑟忙的捉住他袖口,“你帶我進去看看,我只悄悄看他一眼就好!”
“使不得啊小姐。”福伯見她的模樣,又心痛又為難,“老爺一早就下了令,你若再回府,一律不許搭理。若是誰斗膽放了你進去,那便會與你一樣,被打斷雙腿。老爺向來說到做到,你也不是不知,我哪敢讓你進去?”
錦瑟低了頭,眼睛溼漉漉的不說話吶。
福伯也嘆了口氣,一回頭,忽然發現又有一行人往安定侯府前來,忙道:“小姐,北堂大人來了,我不與你多說了。”語罷便匆匆前去迎接。
錦瑟驀地抬起頭來,果見北堂府的轎子,幾乎想也不想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