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帶人分割開來圍著打呢,我這裡只跟著湊了個熱鬧。”
唐紹義卻是笑道:“多虧了張生,不然定會要逃掉一些韃子,以步抗騎,即便勝了也是要吃虧些。”
正說著,後面一騎飛馳而至,馬上是個三十餘歲的青壯漢子,對阿麥與張生等人視而不見,直接向唐紹義稟報道:“唐二當家,韃子人數已經清點完畢,死的活的算全了正好九百八十二個!”
“韃子騎兵千人為團,這應是一團之數了。”唐紹義點頭說道,又吩咐那漢子:“你將韃子俘兵俱都交給江北軍,然後帶著大夥在江北軍大營外紮營整頓,再著人回去給大當家報聲平安。”
那漢子應了一聲,打馬而去。
張生有心避開,好給阿麥與唐紹義二人留一些說話的空當,下意識地看一眼唐紹義,又看向阿麥,問道:“大人,我過去看一看?”
阿麥略一思量,說道:“也好,大家都辛苦一夜了,你看著些,早些將戰後事宜處理完畢,好將騎兵營帶回大營內休整。”
張生應諾,又與唐紹義拱手告辭,撥轉馬頭向後面的騎兵大隊而去。
阿麥輕勒韁繩,陪著唐紹義放馬緩行,路過林敏慎的身旁時,唐紹義見他有些面熟,不由地多看了一眼,目光中的疑惑一閃而過。
阿麥瞧見,吩咐林敏慎道:“穆白,你先回營中通知徐先生,說——”
“大人,”林敏慎卻是截斷阿麥的話,似笑非笑地瞥了唐紹義一眼,然後不慌不忙地從袍角撕下塊衣邊來,揉成兩團塞入耳中,這才又說道:“您剛說什麼?今兒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阿麥眉梢一揚就要變色,卻被身旁的唐紹義制止了,笑著勸道:“既是聽不到,那就算了吧。”
林敏慎接道:“是啊,是啊,說什麼也聽不到的。”
唐紹義有些哭笑不得,又聞林敏慎正色對阿麥說道:“我既是大人的貼身親衛,自然是要把大人的安全放在首位,保護大人的安全既是保護我的前程,還希望大人體諒。”
阿麥張了張了嘴,卻終沒說什麼來。旁邊的唐紹義不在意地笑了笑,策馬向前行去。阿麥狠狠地瞪了林敏慎一眼,雙腿輕夾馬腹,催馬趕了上去。兩人默默行了片刻,阿麥這才做出隨意的樣子,問唐紹義道:“大哥,你這是在哪裡落了……腳?”
唐紹義看了阿麥一眼,唇角微微彎了彎,笑問道:“是想問我在哪裡落了草吧?”
阿麥聞言就有些不好意思,抿著唇笑了笑。
唐紹義說道:“當時聽你說青州西雲霧山上有幫悍匪,後來離了泰興之後便往東而來,問了許多人也未尋到什麼雲霧山,倒是有座堆雲山,我上去了,也未能找到你說的那些悍匪,”唐紹義停了停,笑著瞥一眼阿麥,又接著說道:“後來問了當地人才知道此地的匪窩都在南太行,乾脆就進了南太行……”
他當時只當是阿麥記差了的,從未想過那所謂的雲霧山不過是阿麥隨口胡謅的山頭。
南太行本就是有名的匪窩,自從韃子攻破靖陽關之後,江北陷入戰亂,民不聊生,南太行的土匪更是多了起來,只名號響亮的匪頭就有一十八個,其中最大的那個手下足有千餘人,乾脆自封為“佔山王”,還打算把南太行的土匪全都收服了,然後趁著亂世逐鹿中原,也好有一番作為。
唐紹義進入南太行時,“佔山王”的征討事業正進行的如火如荼,一十八寨已被他攻克了十三個,只剩下息家的清風寨並著身後的幾個小山寨還在苦苦支撐。唐紹義想了想,未去投這個“佔山王”,而是獨身一人上了清風寨。開始時不過是默默無名,後來“佔山王”又一次來攻清風寨,唐紹義以奇制勝,只用了幾十個人便擊退了“佔山王”幾百名匪兵,還斬下“佔山王”結拜兄弟的首級,拎到了清風寨大當家息烽面前……
唐紹義語調平緩,將一年來的往事慢慢道來,如同在講述別人的事情。阿麥卻從他平淡的話語中聽出了當時的驚心動魄,不到一年時間,從一個剛落草的匪兵到南太行最大的山寨清風寨的二當家,其中的艱辛與危險可想而知。
唐紹義說道:“後來倒是把南太行的十幾處山寨都攏到了一起,可息烽早前受了內傷,已是熬得燈盡油枯,臨終前便把山寨託付給了我,我也已與他說清我落草只是為了拉起人馬抗擊韃子,息烽雖是草莽,卻也能擔得起漢子兩字,非但同意我帶著山寨抗擊韃子,還把清風寨多年積攢的銀兩都交給了我以作軍資,我便做了他清風寨的二當家。前些日子聽說韃子大軍進攻青州,便想過來幫你一把,急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