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我竟有些後知後覺地把自己和龍厲牽連到一起,把自己假象成他的歸屬,但是實際上,他並沒有我想象中那般需要我,更何況,他對布庫娜真的毫不感覺嗎?若是毫無感覺又怎會讓她懷上孩子?
“我並不是你的誰,當然就稱不上威脅。”我平靜地開口。
龍厲眼神有些慌亂,“那些女人交給我,我會處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這句話你不是第一遍說了。”我低低嘆息,“女人的確可以擺脫,但是孩子呢?我們都曾是被拋棄的孩子,難道現在還要讓另一個小生命也嚐嚐那樣的感受嗎?”
龍厲臉色有些蒼白,動了動雙唇,終是沒有說話,我繼續道,“為帝者,當以仁政治天下,無論是華閥民眾還是晉隆民眾都是新王朝的子民。”
“你終是不信我。”龍厲慢騰騰地道,“若是非你所願的事,我又豈會做,連日的避而不見並不是因為我勢在必行,而是我另有計劃,可是你竟不信我。”
我微微疑惑,我從來沒有想過還有另一種可能性,從一開始我便認定了他要犧牲華閥百姓,我給他冠上了卑鄙血腥的上位者的罪名。
“也罷,我向來就是那樣的人,若是不曾遇見你,我定會如此做。”龍厲繼續道。
難道這就是我存在於這個時空的意義?用愛去感化一代孤星,使其成為有為的帝王?如今大勢已定,我去日不遠矣。
“就算華閥百姓的事你另有安排,但是仁弘呢?他的牢獄之災又所為何事?”
“仁弘?這是對他的考驗,也是他必經的路。”龍厲答得隱晦。
我知他不會再做解釋,“如此,我們回去吧。”我朝身後的龍昱道。
顯然,龍昱對龍厲的做法也很是意外,遲鈍地應了一聲,準備牽動韁繩。
“龍昱,終有一日,我要光明正大地勝你一回!”
龍昱淡淡一笑,攬過我的腰肢,一夾馬肚,策馬奔騰。
得了龍里的準信,我便直直回到定國候府,不再理會城外的華閥人,這一回,我選擇相信龍厲。
“龍昱,你說龍厲究竟為何要關押仁弘?”我不問,並不意味著我不好奇。
“用之必先煉之。”
“古語有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我微微皺眉。
“正是。”龍昱道,“牢獄之中多窮兇惡極之人也多是被生計所迫無奈犯法之人,這對於仁弘是一種比遊行更有效的修行。”
“只是,他準備仁弘做什麼呢?”我仍是不解。
龍昱抬頭望向漆黑的天幕,“或許,他已經放下了。”說著,也不管我是否明白,拂袖離去。
此後幾日,龍昱不再出現,他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較為習慣。三日後,城外的華閥軍果然大舉進京。讓我大感詫異的是華閥軍竟然一往無前,而二十萬御林軍節節敗退!
激戰三日,雖然具體的戰況不知道,但是華閥軍確確實實將李峰救了出來。
由於這個年代對火藥的使用我堪稱是第一人,所以戰爭的破壞力還不是很大,戰後的京城橫七豎八倒著無數的屍體。大戶人家早就聞到風聲離開了京城,只有一些貧困的老百姓留在了這裡受到戰爭的荼毒。
入冬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只是這能洗清人們的罪惡嗎?
戰後的第二天,西商皇帝易恆,領兵十萬,直逼京城,聲稱“替晉隆安內。”
我霎時清明過來,傳位稱華閥正規軍五萬,期間追隨而來十萬流民,敢情這根本不是十萬流民,而是西商的大軍!不然,龍厲哪裡能在戰後第二天變出十萬人馬來?
龍浩於宮中大擺宴席,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晉隆氣數將盡。
我依舊閒散地呆在府裡,不刻意打探任何事。
當一襲白衣的出現在我面前之時,我定定地望向不遠處的湖水,清晨的薄柄在午後的暖陽下,漸漸消融。
“範大人。”我竟是忘了,除了龍昱,小三也是喜穿白衣的。
“你怎麼也到了晉隆?”
“受皇上吩咐,家眷都上京了。”小三一面回答,一面觀察我的神色。
我這才瞥見他身後的馬車,不過一眼,“你也做起了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
“哇哇……”一陣清脆的啼哭從馬車內傳來,馬上一個安撫的女聲輕柔地道,“依依怪,馬上就能見到你父皇了。”
“一應女眷已經安頓妥當,目前當務之急是送皇后娘娘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