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擺出思想者的姿勢。過了一會兒,雪狸雀躍地跳到白熊身上東掏掏西找找,居然讓它翻出了一個火摺子!
我當下喜不自禁,但是問題又來了,四野茫茫,哪裡有什麼木柴呢?
雪狸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寶黛,利落地拖著寶黛遊走在白熊的背部,整齊地將白熊背上的肉都切了下來,碩大的背部只餘下森森白骨,粗長的脊椎清晰可見。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雪狸熟練地將白熊的脊椎骨骼拆卸像是拆卸零件一般拆卸下來。庖丁解牛也不過如此吧。
雪狸似乎筋疲力盡,幹完這些活,它整個從白熊身上滾落下來,雪白的皮毛上沾染著猩紅的色澤,為它平添了許多野性。不過,它並沒有多做休息,一骨碌地站起身來,拿起火摺子小心翼翼地點燃一小塊白熊的皮毛然後飛快湊近那一地的白骨,“好棒!好棒!”我盯著越來越大的火焰激動不已,而雪狸嚴肅的面孔也不由得意起來,轉過頭來朝著我挑了挑下巴。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冷冽的寒風吹來,地上的火焰像是長了眼的強盜,朝著雪狸撲去,雪狸“啊”的一聲拼命揮舞著燃燒著的手臂,我掀起衣服往上一蓋,火雖然滅了,但是雪狸漂亮的肥而短的胳膊上有一簇毛茸茸的毛髮卻已經炒焦了,露出黑黑的鬍渣。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兇險
我頓時有些慚愧,自己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要雪狸這麼個小不點照顧。我輕柔地抱起雪狸,雪狸本還倉皇的神色頓時隱了去,笨拙地隱藏著將自己的傷手放到身後,而另一隻手拼命指著燎原的火焰,臉上故意露出神氣之色。
我緊緊抱著雪狸,鄭重地跟它也是跟自己說,“現在,你不再是雪狸,你是我的朋友了,我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麼樣?”
雪狸傻傻地盯著我半晌,最終咧開嘴,點了點頭。
“那你沒有名字可不行。”我沉思片刻,“叫慧慧吧。”
雪狸不滿地哼哼,我也不逼迫它,“好吧,我承認你是男的。”我的臉紅了紅,這個不需要解釋,只要有眼睛的都會知道吧。
“那男性一點。”我頓了頓,“吧。嘿嘿。就叫吧。大名就叫範!”
可不買賬,顯然是埋怨,它又亮了亮自己健美的臂膀,我一把將它藏在身後的手臂拽出來,“就叫了,要不就慧慧。”我從懷裡掏出昨夜龍厲留給我的傷藥給塗上。
它一下子像是焉了的菜苗耷拉在我手上,服軟地嗚咽了幾聲。
趁著這會兒風不大,我們合力將白熊身上大面積的肉給割下來,用寶黛串著,將其烤熟。我吃了些又將外衫脫下將熊肉給包起來,再將熊身上的皮毛給拿下來圍在身上,當然這傢伙怎麼會是受凍的主,毫不客氣地鑽進我懷裡。
就這樣我們過了不知道幾天野人一般的生活,白天在的指引下上路,而夜間也總能找到這樣或那樣的地洞躲過暴風雪的肆虐。
“,慢一點!”我披著白熊厚實的皮毛跟在後面,雖然已經盡力跟上,但是還是落下了一大段距離,幾天來都面瞧見它如此興奮,一定是芨芨草有了發現!
我喘息不勻地爬上雪峰頂端,可能是高原反應我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左右跳動的身軀一下子閃出好多個,晃得我眼睛分外疲勞。我定了定神,再看去,在瀕臨峭壁之處用自己的小短手不停地夠,難道是芨芨草?
我也顧不得腳下虛浮,急急上前去,“我來吧。”
神色著急,我小跑上前卻沒想到崖邊的冰雪異常溼滑,磨平了底的繡鞋直衝衝地往著深不見底的深淵而去,吾命休矣!伴隨著我的驚聲尖叫,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裙襬,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只是將它一併帶下罷了。
我不能就這樣死了!
我心裡升騰起無邊的惶恐,死命地朝著懸崖伸出自己的手臂企圖攀住點什麼來緩衝自己下落的速度。可是這種虛無的自由落體運動並沒有持續很久,我毫無準備地摔在了地上。
那斷崖看上去煙霧繚繞深不見底,實則不過虛張聲勢罷了。仰頭望上去,只是一條灰白的影子,根本看不到天空,四下裡全是白茫茫的大雪。我四下張望了一圈,只見一道長長的痕跡,橫在雪地上,遙遙的指向一片狼藉凌亂的雪堆。
我來不及慶幸自己的好運,慌張地叫喚著,“,……”聲音裡是自己都不曾發現的顫抖。
“吱吱。”弱弱地一聲答話,我這才發現它被摔出去好遠,聲源是在那雪堆後面。
見到虛弱慘白的小臉,我歉意地將它抱起來,外傷倒是沒有,看著它痛苦的樣子不知道是不